那里有横幅，还有组委会的工作人员。”
野原广志顺着看过去。
一个小小的摊位上，挤满了来领便利贴的游客。
摊位正上方，拉着条幅——“第三届春日部市绘画大赏”。
野原广志看着面前的画作，是一幅黑天鹅油画，形态抓取准确，用笔老练精到，似乎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老伯，参赛的都是专业画家嘛？”
“倒也不一定，理论上来说，任何人都可以参赛的。只是，获奖的都是专业画家，前三名已经连续两届被画协的夺取了。”
画协，全称曰本绘画协会，是一批全国最优秀的画家组成。
说话的功夫，一批又一批游客，把便利贴贴在黑天鹅油画上，以表示对画作的喜爱。
“看样子，这幅画很受欢迎嘛。”
“哦？年轻人，你难道不知道画的作者嘛？”
老人有点意外。
野原广志连忙解释，自己在百货公司工作，对艺术很少关注。
老人了解情况后，耐心地讲解：“这幅画的作者，山田隆一，是我们春日部市最有名的大画家，也是唯一一个进入画协的。对了，前两届的冠军都是他。”
“哦，难怪如此受欢迎。”
野原广志明白过来，见老人拿着手里的便利贴，继续往前走，不禁好奇问道：“您难道不投这幅画嘛？”
老人摇了摇头：“如果是去年，我一定会投，但我刚才看到一幅更好的。”
“更好的？”
野原广志有点好奇，跟着老人的脚步，一起去看那幅更好的作品。
等来到一棵樱花树下，人挤人，黑压压一片把画围住，掂脚都瞧不见里面是什么画。
老人把便利贴递出：“年轻人，看样子我是挤不进去，就拜托你了。”
“哦，好，包在我身上。”
野原广志满口答应，接过便利贴，蓄力往里面冲，结果被人墙弹回来。
可恶！
再试一次！
“哎呀哎呀，我的鞋！别踩我的鞋！”
野原广志的脚后跟被谁踩了一脚，一只鞋掉了……
脚丫子味，瞬间弥漫开来，威力堪比毒气弹。
拥挤的人群四散，纷纷捂着鼻子干呕。
野原广志脸上一红，跑过去把鞋穿上，然后把便利贴贴在画上———
这是？
居然是——我的画？
野原广志愣住了。
自己在幼稚园随便画的蜡笔画《神奈川冲浪里》被贴满了便利贴，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喂喂，贴好了就赶紧走开，我还要贴呢。”
一名游客在催了。
野原广志醒悟过来，连连退后，走出人群。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吉永老师临别说的“参赛”是什么意思。
身后，一个女青年不屑一顾：“破波浪，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比得上父亲大人的油画高级！”
野原广志见她背着画板，穿着破洞牛仔裤，衣服上沾满油画颜料，秀美的脸蛋上满是嫌弃。
“竹子，我们走。”
说话的，正是山田隆一，他带着鸭舌帽，显然是不想别人看见。
山田竹子气的跺脚：“愚蠢的人类，一幅破蜡笔画就这么喜欢，到底懂不懂艺术啊？！”
“住嘴，竹子。”
山田隆一明显不快，加快脚步，先行离开了。
山田竹子咽不下怒气，掏出手机手机，给父亲的学生拨去电话。
“对，双叶动物园，多喊点人！听见没有？”
嚣张的气焰，俨然是个不良少女。
野原广志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结果被她发现了。
“看什么看？欧吉桑！变态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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