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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如梭,光刃穿过迷雾,旋转着,径直斩断那些相连的线。
      躯体仿佛成为失去作用的布偶,颓软得倒下,重物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裴瑜急促喘息,抬手擦拭额间汗水,身形仍紧绷,未敢有丝毫懈怠。
      周围极静,她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突兀。可没过片刻,又传来细微声响,似是指甲磨搓地面。
      那些□□瞪大双眼,四肢关节耸起撑住躯干,如蜈蚣般向前爬行,嘴唇大张,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雾气再次袭来,更比之前浓重。似有人影站在黑暗中,手搭在腰间剑柄,垂首,看不清面容。
      “小姑娘,你知道称王治国,最需要什么?”
      话音穿梭雾里,东南西北各处转换。
      裴瑜蹙眉凝神去辨,细思许久,仍找不到声音源头。
      对方愈加猖狂,竟操控躯体演出戏码:是一人张臂在前,众‘臣子以怪异姿势匍匐。
      高位者昂首,头颅歪斜,尖声道:“是弱小的生命,是只配跪在脚边的蝼蚁!”
      话落,‘百姓齐齐举臂,继而垂首俯身,似叩拜,又像在祈祷。
      他们早丢掉思想,做支配着要求的动作,神情空洞而木然。
      裴瑜听不下去,反驳道:“你自己的愿望,凭什么要强加无辜者之上。”
      ‘强加?!
      那躯体以手遮面,发出疯狂笑声,“凡人生命不过数年,而我则赐众人永生。他们!”挥袖指向脚底之物,一字一顿地说,“应该感谢我。”
      永生...?
      裴瑜转头,看向举臂的凡人。他们眼中似死沉,空洞似乎吞噬所有。
      失去灵魂的长久,也算活着吗?
      她呼吸微滞,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完全喘不上气来。
      “世间不缺蝼蚁...”
      高位者抬腿,踏上他们脊背,一步步上前来:“神兵却会杀死我的同族。想建立国度,凡人就是最好的城墙。”
      除去魔物会被赞扬,杀死平民会得到惩戒。神兵即使想要表彰,亦绝不愿冒风险。
      神族向来精明,懂得如何维持现状。
      那颗高高在上的头颅,从未俯身看过自己的信徒。
      它利用这点,靠寄生凡人的法子躲过巡查,愈加放肆杀戮,借沿途血气来挑衅对方。
      可它从未料到,会一个遇杀光满城魔物,只为逼自己现身的疯子。
      那日,满城都是腥臭。
      同族四处逃窜,惊叫着它的名字求救,却接连死于刀刃之下。
      神将薄唇抿得死紧,丝毫不掩杀气,挥剑动作干净利落。
      挥臂,斩下,银光闪过,黑血猛然炸开,白墙上留有喷溅痕迹。
      阴阳魔躲在暗处,看着血污沾染那神将的战袍,双手捂唇,死死压抑住笑。
      这是它第一次,嗅见同类气息,便想疯狂扯下战甲,让尖锐指甲去勾破男子咽喉,听见破碎的求饶,然后用力压碎他的脊梁。
      天底下,还有比让神将堕落,更令人高兴的事吗?
      它越想越激动,竟兴奋得浑身战栗。
      要建立新的国度,更渴望培养堕落之神。
      这种想法令它发狂,几乎一刻都不能停歇。
      所以它寄生于女童,赶在敌人来之前,拽住那神将的玉佩,顺势锁住另个灵魂。
      劝说、诱惑,设计种种局策...万分迫切,甚至立刻就看见神将绝望的眼神。
      “众生...”
      那躯体再次开口,转为沉闷男声,“皆臣服我。”
      风吹来,前方雾气散了些,
      握剑之人身影愈显清晰,游鱼挥洒出光,偏巧照亮他战甲血迹。
      身高,体态,偏皆与宸扬相似。
      裴瑜怔然看着,嘴唇轻颤,脚步缓而向前迈去。
      那躯体继而侧目,双眼望向雾中,目光浮现满意的光,仿佛在看待极为得意的作品。
      他收住笑,足尖用力碾过‘台阶,直到听见骨骼挤压的咯吱声。
      “将军。”
      那躯体说,“杀了她。”
      几乎同时,雾中身影提步上前,握住长剑的手颤抖着,却垂首,以乱发遮掩表情。
      他腰脊紧绷,似有戾气悬浮周身,本该洁净的战甲沾满血污,层层堆叠,看不清原先颜色。
      心脏像被攥住,甚至连呼吸都带着疼。
      裴瑜不由得捂向胸口,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嘴唇泛白,似有几分示弱之意。
      那躯体又笑,唇角像被吊起,露出沾满血污的牙:“无人理解,受尽指责,被心仪之人抛弃,成为同族眼中的罪恶...世间无人能承受如此孤寂,更何况一个本就高傲的神。”
      忽而风气,黑雾彻底散去。
      城内除去阴阳魔的尖叫,没有任何动

第 94 章 9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