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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3)企业家的眼泪[1/2页]

双桥 文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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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霞的孩子蓉蓉,用脸盆端着五条虹鳟鱼,小心翼翼走在石子路上。
      突然脸盆一条大鱼跳跃,蓉蓉穿着高跟鞋,脚下踩了一个小石头,她脚一滑,身体前倾失去平衡,脸盆在手里滑落。
      鱼儿照水水更柔,鱼儿离不开水,虹鳟鱼在沙地上跳跃着,扭曲着柔弱的鱼尾,挣扎着,呻吟着。
      啪挞啪挞……虹鳟鱼跳动着,努力做出向前扑的样子。
      多想她的爸爸,她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是几个小孩围上来,七手八脚,捕着、围着、捏着、攥着、甚至一个小孩还抱着一条硕大的虹鳟鱼。
      小孩高兴,小孩乐意,几双小手罩着脸盆,生怕脸盆鱼跳出来,又造次劫难。
      赶紧给脸盆加水。
      小孩吆喝着,鱼儿还活着,是活鱼……
      这时候吴霞也来了,她端着脸盆,蓉蓉跟在后面。
      “孩子端脸盆,老公勤排队,老婆精算账”。
      戈壁水泥厂分福利的生动画面,又呈现在破败不堪的小厂。
      分福利又不是自己掏钱,不在乎最后的那几两,其实芸芸众生,也在乎最后的结果。
      孙雨露在楼上看到职工分鱼,他感到有点好笑,然而他又一种自豪,同时还有一丝担忧。
      一个工厂,建立一种秩序,一种让大多数职工接受的规则,太难了。
      无论厂效益好不好,他个人有什么作为,双桥河的不会倒流,白虎县也不会停顿。
      社会总是向前走。
      我也下去凑个热闹,厂长吗,此时也可以收买人心。
      得人心者,得天下,以后厂的发展,还得靠这些人。
      他走到分鱼的现场,排队的职工给他闪出一条缝隙。
      他没往里面插,他知道,现在他是厂长,处在权力上升期,在这节骨眼上,早有阿谀奉承巴结者,会把现成上好得虹鳟鱼,拿到他办公室。
      他之所以排队,纯粹就是一种作秀,做给职工看,他要维护一种秩序。
      没鱼了,没鱼了。
      有时他还需要客串一个营业员的角色。
      没鱼了,没鱼了。
      人群一片喧哗,排好的队散开后,有点凌乱。
      其实,水箱里还有几条小虹鳟鱼在游动,可是职工在现实利益面前,暴露了人性的本质。
      人性在利益面前有时竟如此廉价,而人性也是如此的丑恶和真实,如此的不堪一击。
      水箱的几条小虹鳟鱼,加起来不足十斤,职工排队分鱼站在前面的害怕自己吃亏,所以原先守秩序的队伍凌乱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分”。可是真看到这活生生的一幕在他眼前,他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假如我失败了,这些人连我看到不看一眼,踢我最疼的伤疤,然后决尘而去。
      他走到农用车水箱边,陈永龙迎上去。
      殷勤的说:“厂长,水箱里没鱼了。
      我们再拉一车虹鳟鱼。
      孙雨露定眼一看,这不还有鱼吗?
      他也知道,剩下的几条虹鳟鱼有点小,他们不喜欢,所以就·····
      没有说出口。
      其实,陈永龙不说。
      他也知道,往年厂分福利,不好的谁都不要。
      最后剩下的福利就被几名霸道的职工,有点小权利的职工,或者在特殊岗位上有些小权利的职工,被极少数人瓜分了,这是厂分福利的潜规则。
      这是我们厂长。
      孙雨露和宗老汉一个乡的,见过面,互相认识。
      我是白虎村的孙雨露。
      他自报家门。
      你就是白虎村的那个孙雨露,当年白虎泉村种植白菜、笋子、菜花价格下跌,你差价付给菜农的那个孙雨露
      孙雨露笑而不语。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之之过,不扬于众。
      给菜农补贴差价,有时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好难,还好上吊的尼龙绳搁置在抽屉里,他没有派上用场。
      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老陈,这人诚实得很,我要是知道老孙吃鱼,我送他几条,不用费这么大功夫。
      哎老陈,你只要说一声,是孙雨露吃鱼,他要多少条都行,钱吗,都好说。
      他是不会让我们村民吃亏的。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你是种菜大户,我养着几条小鱼维持生计,孙雨露能吃上我的鱼,是抬举我。
      误会,啊,误会。
      宗老汉把陈黑口当做偷鱼贼,给他道歉。
      我们白虎村的人两个忌讳,一不吃鱼,二不砍树。
      孙雨露淡淡的回答。
      原来白虎村习俗,鱼和松树是维持家族亲密和特殊关系的两件图腾。
      一不到白虎泉捕捞鱼。
      二不到祁连山砍松树。
      这是白虎村一种古老的信仰。
      这几条鱼好,我要了。
      他是厂长,陈永龙的妻子苗花,把自家的脸盆递给孙雨露。
      陈永龙又仔细打量他一眼,这个人这么有魅力,从此佩服他,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厂长,不容易啊。
      陈永龙一边说,一边叹息。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不出门,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我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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