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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皇爷高兴,咱家就高兴[1/2页]

司礼监 傲骨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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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矿监陈增势不如人,只能委曲求全,割肉喂鹰。
      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公公打心眼里佩服陈公公的果断。
      当然,换作是他的话,早在那炮声响起的时候,就当跪舔了。
      人没对方多,打又打不过,不跪还等何时?
      面子这东西,值几个钱咧?
      况且,都是一个单位的,人还是老员工,跪他几跪权当敬重前辈,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掉根毛,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说白了,这事,是人民内部矛盾,可以调和的嘛。
      反正,魏公公想的开,陈公公这会怕也是想开了。
      钱财嘛,不过身外之物。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魏公公坚信,陈公公想的一定和自己一样,并且他相信陈公公的损失会在不久之后得到弥补的。
      从哪补,就不关他事了。
      他却不知,陈公公已然知耻而后勇,暗自发誓回去之后哪怕花再大的代价,也要把手下散在各地的打手凶棍们整合起来,学那高淮弄个矿兵税军出来。
      如此一来,还有谁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威吓于他!
      马队、铳队、炮队,都要弄出来,铁甲兵也要弄一堆,你这小王八蛋南下总要回京吧,届时,就在这山东境内要你好看。
      你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做得了那初一,咱家就给你来个十五!
      你有一千人,咱家就编三千人。
      你有三千人,咱家就编一万人!
      倒要看看,谁的拳头硬。
      经此一劫,陈公公算是彻底悟明白了。
      这世上,甭管你地位再高,钱财再多,没有兵权在手,碰上那些个胆大妄为的,最终都是替别人做嫁衣的。
      这念头一起,越想越对。
      云南的杨荣、湖广的陈奉他们,要是手下有一支跟小王八蛋手下一般精锐的兵马,能叫当地的土霸王们给坑杀了么,能叫当地的卫所兵给撵进长江么。
      只是,想通了这节骨眼也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
      陈公公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那五十万两银子凑出来。
      小王八蛋跟个瘟神似的,银子不到手能走?
      然而,叫他老人家一时半会上哪凑五十万两。
      陈增在山东任官近二十年,生发不少,但生发来的银子大头要输入内库,余下的还要打点京中大小衙门,真个落在陈公公手头的也就不到三成。
      这三成嘛,算下来倒也有个百八十万两,可真要他拿个五十万两现银出来却是不可能的。
      因为,大部分钱都叫他买了地,置了业,剩下的就是古董字画这些,仓促之间叫他堆个五十万两出来,杀陈增一刀都做不到。
      就上回从程守训那索要的几十万两也不都是现银,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后来李三才狮子大开口,陈公公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钱凑齐送去,买个太平无事。
      如今,却又要凑钱,难度自然极大。
      ……..
      对于陈公公的难处,魏公公比谁都明白。
      如今之大明,银子是多,可又少。
      原因是白银从来不是大明的官方货币,大明自始至终的法定货币都是宝钞和铜钱。
      永乐年间对铜钱的铸造颇有成效,使铜钱在永乐年间得以全国性、广泛流通。然而永乐死后,由于铜矿的缺乏,金银作为货币的替代品再次浮出水面。
      大明对金银代替货币流通是打击的,事实上,金银却渐渐取代铜钱成了民间流通的主要货币,哪怕官方不承认,事实却如此。
      嘉靖以后,日本的白银大量流入大明,很多富人家庭收藏白银保值,换言之,白银在富人手里等同于后世的外汇,对此,朝廷是毫无办法,也没有任何卓越有效的调控能力。
      隆庆开海以后直到现在,海事在某种程度上又被掐断,大量的海洋利润被沿海士绅霸占,而这些利润所得的大量白银自然不会输入到国库,也不会流通到民间,因此,明明大明朝现在有的是白银,可看起来白银却好像都消失了。
      张居正变法时,曾改革实物收税,改以提倡白银交税,但实物税依然是大头。而且越是有钱人,就越倾向于交纳实物税,此尤以江南富户为重。原因便是在富庶的江南地区,粮食、丝绸产量高、又有漕运之便,交纳实物税很轻松。若转而交纳白银,折算下来反而不及交纳实物来的便宜。
      偏远地区的百姓因为实物过少,商品不丰富,就只能交纳白银来抵税,这些白银千辛万苦收回来,也没到国库中去,而是在地主和商人手里。
      前者把持粮食,后者则懂得利用白银和米价的差价,于是纷纷赚得盆满钵满,最后,银子就都进了银窖,退出了商业流通。
      没有硬通货币,铜钱又极度缺乏,上至朝廷,下至民间,便出现奇怪现象。
      穷,都穷。
      唯中游的地主商人富,富的流有。
      朝廷穷,边防便不利。
      百姓穷,便要寻个活路。
      内忧外患之下,这大明朝便轰然坍塌。
      因而,魏公公这次主持海事,就一个任务——搞钱,搞来大量的白银输入商业领域,输入民间,想尽一切办法使明朝的经济变得真正活跃。同时,靠这些白银从海外大量收购粮食,于西北、辽东、京畿广建粮库,缓解即将到来的天灾。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想要这项工程有所见效,非二十年不能为。
      这是建立在全盘不能烂的基础上,若只建立在恢复基础上,则只需稳住长江以南便可。
      然,那死伤太多。
      陈增是个太监,做太监的有个通病,钱再多也不喜欢在手里捏着,而是无论如何也要买地置业。
      太监,对于银窖藏银是不感兴趣的。
      田产,才是公公们最喜欢的东西。
      说起来,这也是公公们心底最大的痛。
      他们为何成了太监,还不是因为穷,因为读不起书么。
      穷困的根源便是无田无产。
      所以,公公们对于田产有着异乎寻常的钟爱,只要有了田产,公公们就能看着后人走上他们最向往的道路。
      所以,魏公公知道陈增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
      然而分期付款和打欠条是不可能的,真这样干了,他魏公公前脚走,后脚陈公公就能翻脸无情。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刀在手,天下我有。
      扣人!
      魏公公二话不说就留客了,运河上好吃好喝好玩的多着,好听的也有,只要陈公公赏脸移步就行。
      陈公公没想到魏公公压根不让他走,满是笑容的脸僵在那。
      凝重的气氛中又带了些许尴尬,些许尴尬中又带了些许愤怒。
      最终,陈公公的怒火没敢发作。
      人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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