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虽未消气,却比方才冷静了许多。他深吸了口气,换了表情,“我自然是为了阿九好,如此她便不用任你摆布,你别忘了,她对你很失望。”
最后两字刺中了杨宇桓的痛处,或许是刚才那一拳,抑或是从前便有的不满,一向风度翩翩地杨三公子竟然也动了手。
这你一拳,我一脚,杨宇桓没用上半点内力,如此两人便都挂了采。幸亏王府里的仆从将两人拉了开,否则定要闹得全临安都知晓了。
因为杨宇桓下手丝毫不客气,仅仅半日,柴胡的脸便已经肿了起来,对着镜子照了许久,实在有些气不过,便让人备了车。
“王爷是要去哪儿?”小厮不由得跟上。
柴胡哼了一声,答道:“李府。”
李府便是荣国夫人的府上,因为早前她嫁了李姓人家,虽然夫家人几乎都已经没了,她却还守着这宅子。柴胡封王后曾来李府拜访过几次,但最近几日却是频频出现在这里。
荣国夫人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长得与淑妃极像,但大概是早年丧夫的原因,自然不如淑妃水灵,但端庄的形容却又是淑妃不能比的。她好棋艺,从前日日自已与自已下,如今便是多了个对手。
“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不过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法门却不是长久之计。”
柴胡进府时,便听到荣国夫人说了这句。他饶有兴致,望向与荣国夫人对弈那位,已换了女装的她虽然还如从前爽利,却多少难掩女儿的娇态。
“阿九可不愿有什么大智慧,小聪明够用便是了。”她笑道。
两人说了片刻,才发现有人靠近,纷纷转头来看,便这一眼却都吓了一跳。
“这是与谁打架了?”荣国夫人差点没认出人来。
九丫没待柴胡回答,便接过了话头,撑着头揶揄着道:“定是哪位公子调戏杨六小姐被郡王爷撞见了,所以动上了手吧。”
见九丫一脸的痞态,柴胡的火气又上来了,叉着腰直哼了一声,“是与人动上了手,不过不是调戏杨六小姐的登徒子,你是让你死心踏地的杨三公子,不过我也没吃亏,他如今与我差不了多久。”
九丫一怔,跪坐着的身子立马直了起来,这一不小心竟打翻了棋篓,棋盘中的黑子白子顿时全乱了。荣国夫人见状不禁一笑,端端地起了身,“看来这棋是下不了了,我去看下厨房的饭菜,你们兄妹好好聊聊吧。”
荣国夫人一走,九丫便坐不住了,上前便问:“他去找你了?问你了?你如何答他的?”
柴胡一边坐在矮榻上,一边没好气地答:“他自然是问了,难得看杨宇桓如此窘态,本王岂会这么轻易告诉他。你看你看,这出手多重?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说我报复他。”
九丫吐了吐舌头,见对方一副猪头,难免有些愧意,便哄他道:“是了了是,你是君子,杨宇桓是小人。”
柴胡听她如此一说,也就顺了气,转头严肃地告诉她,“阿九,你可不能私自去见他。他从前那么哄骗你,这次你也要好好折磨折磨他。”
九丫拂额,她其实嫌麻烦,不过柴胡硬是要这么玩,乾宁又说可增添些情趣。她最后琢磨着这法子倒也能让杨宇桓长点记性,便答应了下来。
“其实今天下午杨夫人来过。”九丫开口。
柴胡一听脸又沉了下来,“你见她了?她……她可认出你来?”
“见了啊,从前在杨府时她也多有照顾,怎会认不出来呢。”她答。
柴胡立马急了,起身便在围着她坐的矮榻打起转来,口中还叨道:“不是说好不说吗?你怎么也不与我们商量商量,好亏哥想出法子来救你,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母妃,便是这点甜头也不让我们占。”
见柴胡急得跳脚的模样,九丫顿时笑了起来,“我说郡王爷,你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吗?”
柴胡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乖乖地坐回了榻沿,“还有什么好说的。”
九丫白了他一眼,开口便道:“我确是见了杨夫人,她也确是认出我来,可她说:‘咱三公子被折磨得如此萎靡,实在难得一见,本夫人也想好好看这场戏。”
柴胡的脸在她这一句后,立马恢复了原样,只是依然一副猪头样儿。荣国夫人此时让小厮送来了煮熟的鸡蛋,九丫拿起一个,狠狠地朝着他的脸上按去。
“哎哟轻点……”他大呼。
九丫并没在意,手上力道不减,口中却叨咕着道:“也不知道他如今有人帮他敷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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