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都帮着你。如今你负了公主,难道还想让他们护你周全?今日便送相公一句话,‘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否则你一不注意,便算计死你。”
见她得意忘形,杨宇桓本想揶揄她几句,可门外走进之人却先接过了方才的话茬,“聊得这么开心,不知在谈什么?”
转眼一看,进来的正是邹清音。因为杨攸常宿在琴姬的园子里,所以两人几乎不会像九丫与杨宇桓一般并行出入。正如今日这般,杨攸已经到了小半刻后她才悠悠行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人关系不睦,这不,邹清音刚一走进,杨攸便起了身,朝着她揖了一揖后,道了声“夫人”。
比起相濡以沫,这样相敬如宾的关系也丝毫不差,只是九丫依然暗叹了一声。杨宇桓大概是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
邹清音落座后,杨攸便说起了刚才的事儿,“方才弟妹说到‘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女子算计起来,会让人生不如死。这话,夫人觉得呢?”
邹清音转向九丫笑道:“这话倒有意思,不过有时女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九丫眉头不禁一挑,“不得己,倒是个好借口。但是有些事不得己做过一次后,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还是没有第一次的好。”
邹清音面色微沉,片刻后才再次笑了起来。
年节一过,杨府便开始忙于杨六小姐的婚事,九丫本不爱管这些事,却偏偏被杨夫人抓去帮忙,亦因为近日莲坊无事,她才有时间去凑个数。
据说杨夫人嫁入杨府已近二十年,几乎从来没管过事儿,可这次为着女儿的婚事,竟一并将从前不管的都揽在了手中。如此免不了惹得某些人不高兴了,便是前日管着府中什物用度的嬷嬷便上了火。
“我在府中已有四十年,自老太爷、太后娘娘在时便伺候着了,你一个双髻小婢竟敢质问我。”
事情的因由则是九丫让茗玉去查府中库存什物,却没想到人好好的去,回来时双颊却肿成了包子。九丫不是任着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吱声的人,可如今身在杨府,却还得按规矩来,于是当即便去问了杨夫人。
杨夫人当时翻着账房新送来的账本,头也没抬,便答:“阿九,你是杨府的三夫人,日后有些事免不了交到你手中,奴婢仆役的事儿你便不用问我,自个处置便是。”
得了这道“旨”,九丫立时长了胆儿,命人将嬷嬷好生地请了过来。大概是因为九丫备了茶置了坐,嬷嬷很是得意,进了厅福了福,便道:“三夫人,今日你的丫鬟来闹,说是受了你的命要查府中库存。老奴府中任职多年,哪位主子不信任老奴。老奴想来定是那丫鬟借了你的威风,所以教训了她一番,您不会介意吧。”
嬷嬷说着,便坐下喝了口茶。对于此人,九丫早有耳闻,据说她自称伺候过太后娘娘,还说她比某些主子还受人敬重。她知道这样的人,长久来被人捧着,愈发看不起下人来,加之某些人给了她一些特权,更是觉得高人一等。平日里见着不顺眼的丫鬟仆从便是责骂,更甚倒拳脚相加。一月前便在她将将嫁入杨府之时,还听闻她因克扣琴姬的银炭,差点被杨攸赶出府去,幸得杨老爷出了声,才没闹得太难看。
想必杨大公子,她得罪不起,这杨三夫人她便不放在眼里了。听了嬷嬷这话,九丫也不急,只扯了张笑脸,应声道:“怎会介意,嬷嬷教训得是,定是那丫头自作主张。”
嬷嬷闻言更是得意,端端地坐着喝了几杯茶后,便要离开。九丫看了眼日头,也没说话,便她已经兀自走到了厅门边。就在这时,外面一人迎面走了进来,与嬷嬷一对眼,可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哟,茗玉姑娘又去哪儿闹腾了?”嬷嬷带着挑衅地道。
茗玉前日被她狠扇了两巴掌,如今脸还微微地肿着,这仇她可没忘,不过心里更懂得轻重缓急,因而对于对方的言语,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又迈步进了厅。
大概是茗玉的冷眼惹了嬷嬷,本要离开的步子滞在了门边,正当她想要讨个说法时,却听见厅内传来一个的声音。
“小姐,已经查明了,库中账物严重不符,许多东西以次充好,逼问之下有人抖出此事与掌管物什用度之人有关,这是我在那人院子里搜到的账目,时而记得仔细,都是亏空挪用的证据。”
这话一出,嬷嬷岂能泰然,她猛地颤了下,扶着门框才站直了身,“你……你们竟然……趁我不在,做这些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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