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九丫竭力相劝,但最终柴胡终究没来杨府,只是差人送来了孩子取名的名贴,杨夫人见后气得撕成了几半,直说要让人去郡王府将他绑了来。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终究还得顾着杨缪缪的心情与杨府的颜面,强人所难之事,怎么也做不出来。
九丫见着杨六小姐则是在数日后,将将生产的她看着没什么精神,抱着婴孩坐在床边,对着来人扯了半个笑,“娘亲让我断了对他的心,不让我见他,但那日她已经答应我了,是不是……他不愿来见我?”
提及此事,九丫有些愧意,削着梨子的手顿了顿,片刻方道:“若他没来,定是因为有苦衷所以不能来,你且放宽心日后再见,必要好好骂他一顿才解气。”
“真是有苦衷,我怎会怪他。”杨六小姐顿时笑了起来,似不愿再提起伤心事,便将话茬转了转,“对了,小丫头还没有名字,嫂嫂觉得什么字儿好?”
九丫未及多想,开口答道:“舜华,你觉得如何?”
杨六小姐双眼闪过一丝光采,“‘有女同车,颜如舜华,确是好名儿,想来他一样喜欢吧。”
如此这时节,自是看不到木槿的光华,倒是满园腊梅芬香。柴胡送来的名贴,虽被杨夫人撕掉了,但上面“舜华”两字,九丫却是瞥见了的。依照柴胡的学识,应该给女儿取一个带梅、兰、菊、竹的名字,但竟用了“舜华”,似乎六小姐与他有一段与木槿花有关的故事。
九丫低头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不由得抿了个笑。
几场雪一下,园子里的雪已压弯了放庭中的松枝,九丫所居的小园子已有了挺大的变化。从前巴掌大的地儿,如今扩出去了一些,西首篱墙边修了一处雅舍,没甚华丽的饰物,却是杨三公子亲自指挥着仆从一柱一瓦给建起的。毕竟是在工部当职的人,几间小屋并没有花费他多少时间。
九丫对这屋子很是满意,唯觉得那堂屋的墙上少了些什么,想了片刻,灵光一现,忙招来了茗玉,“负俗园里有幅姑爷画的山水画,你去帮我取来挂在这儿吧。”
近日小姐心情大好,茗玉打心眼里高兴,这一高兴腿脚也利索了许多,答了一声便去了负俗园。
正值膳后,又逢微雪,正是打瞌养膘的好时辰,九丫歪在榻上片刻便睡了过去,本琢磨着醒来自个要的画便挂在墙上了。可不料睁眼时,不仅墙上的画没看见,连自个的丫鬟也没了踪影。
茗玉是去了负俗园后再没回来,九丫一梦醒来,脑袋也清楚了些,信阳身为公主,找一借口处置一丫鬟的手段还是有的吧。她咽了口唾沫,忙让大志陪她走上一遭。
许久不回负俗园,如今再迈进这门却是另一番形容,园中的花木皆做了变动,九丫最喜欢的统统都成了废木。
“这怨气可真是不小,夫人你可得小心些。”大志不由得提醒,接着又叹道,“可怜了茗玉,如今不知如何了?”
九丫拧了眉头,大步迈了进去。
正如大志所料,便在转过行廊后,一人双手被绑在树上双膝跪青石板上,衣着与容貌正是茗玉,只是出门时绾成髻的一头青丝却已被绞了个七零八落。茗玉虽算不上美人,唯有一头青丝很是漂亮,所以一直很是珍惜,如今成了这模样,除了心痛更多的是屈辱吧。
园子中不见信阳,只几个丫鬟,其中一个正是信阳的侍婢。见九丫进园,她先是等了许久,颇有准备地开口笑道:“三夫人来得好巧,你的丫鬟好大胆子,竟然敢偷公主殿下的东西,如今奴婢亲手抓住了她,三夫人想必不至于姑息养奸吧。”
侍婢说着便指了指身后厅中的一幅画卷,这般气势,若非有人给她鸡毛,她又怎敢放这支令箭。九丫自是生气,却还是将心头那一把火压了些下去,给大志使了个眼色,让他解下神志有些恍惚的茗玉,转而向侍婢道:“让公主出来吧,与你一婢子说话,本夫人赚累。”
侍婢不屑地瞅了她一眼,“公主说了,让奴婢全权处置,三夫人若想管教自已的丫鬟,奴婢也可代劳。”
九丫顿时一笑,看着倒是一脸的好脾气,可嘴巴却不如脸色那般和善,“好,那这话本夫人便说给你听,你,可得一字不差地告诉你家主子。第一,负俗园不是你家公主的,是本夫人念及她无处可去而让她暂住的;第二,负俗园的东西皆是本夫人的,只要本夫人高兴,随时可以收回;第三,她喜欢与人抢东西,本夫人很是理解,但就算她抢得了那幅画,亦抢不走她的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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