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女子如何了。”
晚膳已经送到,黎云吃了口软糯的甜粥,若有所思。
傅邯已从常嬷嬷那儿知晓女子的事情,她也不多赘言,直接向他讨办法——有傅将军这颗优秀的脑袋想对策,她的小脑袋正好可以歇息一二,免得过多思虑变得笨了。
“还能如何,将军府总不会苛待她一口吃的。”傅邯对那个女子丝毫不感兴趣,“问了是谁家的人,明日捆了扔回去便是。”
黎云却把眼睛一瞪。
“傅将军怎么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姑娘说到底也是被我牵连。平白受了玷污,实在可怜。依我看,还是好生劝了,再通知家里人领回去。”
“怜惜她做什么,世上可怜之人那么多,我哪里怜惜得过来。”傅邯冷笑一声,见黎云想要反驳,故意用勺舀了粥堵在她嘴里。
无视她抗议的眼神,傅邯继续道:“此事蹊跷,那是陆修书使的女儿,文官清贵,怎么可能故意传扬家丑。”
“啊!”黎云吞下粥,似有所悟,“你是说,那姑娘受人胁迫……是林将军?!”
傅邯点头,伸手擦去黎云嘴角蹭上的米粥:“小心些,他们可能开始针对你了。”
粗糙的手指在唇边擦拭着,黎云有些想躲,可傅邯的动作那么自然,而且还面色严肃地说着正事,实在不像是故意为之。
或许他只是随手帮她一下,就像春桃失手落下东西时,她也会帮着捡起来。
若偏头躲了,反显得是她自作多情。
犹疑不定间,傅邯已擦去了残粥,挪开手指。黎云暗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明白的。那就通知了那姑娘的家人,让她在府上多住几日。把人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一来不让她继续闹事,二来也好抓住破绽。”
*
次日,黎云练完剑,便带着春桃去找那位姑娘。
将军府中建筑颇多,总共也没住几个人,因此空置的房屋很多。
昨日黎云吩咐收拾间客房,下人们不嫌麻烦,直接整理了个空闲的院落出来。
院中丁指挥使安排几个侍卫守着,常嬷嬷站在房间外面,满脸的身心俱疲,见黎云来了,她面色才好些。
“那女子闹腾得很,一时摔了送来的膳食,一时又喊着说要饿死人了。嘴里一刻也没闲,哭完了便骂,骂累了便哭,昨儿晚上折腾了好久才消停。老婆子在这看着,真是片刻不得清闲。”
黎云昨夜听了傅邯的话,已对这女子起了疑心,那些同情也消了大半。今日听常嬷嬷这般说,仅存的怜悯又散去不少。
“常嬷嬷。”她故意放大了音量,好叫屋里那个也听见,“客人不懂礼数,也不能一味地惯着哄着。若是不肯吃东西,那便让她饿着;若是嘴上吵嚷,那便拿东西堵了嘴;若是动了歪心思想跑,那便用绳捆在柱上,叫她不得动弹。也好叫客人知道,将军府不比别的地方,遇见粗鄙无礼的人,有得是办法叫她改过来。”
屋里那位果然在听外面的动静,黎云的声音刚在院里响起,她就打了鸡血似地叫嚷:“黎云!你个毒妇!你还敢来见我!”
没叫上几句,就被得了吩咐的常嬷嬷拿破布堵了嘴。
黎云施施然进屋,在主座上坐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常嬷嬷压在地上跪着的女子。
“直呼公主名讳已是大不敬了。”黎云悠悠道,“按大梁律,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女子不为所动,嘴上不停,被布堵着嘟嘟囔囔地不知骂些什么。
“再乱嚷嚷,本公主就把你捆在厨房外的树上,一天一夜不给你吃东西。”黎云轻敲着桌面,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啊——”她突然恍悟地点点头,补充道:“也不许你睡觉,本公主会让几个婆子轮流看着你,见你闭了眼,就从头上淋下一盆凉水,好叫你保持清醒。啧啧啧,冬夜的寒风可磨人呢。”
这是宫里折磨人的办法,黎云虽不参与,但常年待在宫中,难免会撞见几次这些教训人的下作法子。
下作,但是好用。
她不过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就让地上的女子吓白了脸,僵直着不动了。
黎云给了常嬷嬷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取下了女子嘴里的破布。
“陆修书家的女儿。”黎云笃定道。
这是傅邯给她的信息,想来并没有错。女子不可置信地看她,其反应已间接承认了这一点。
“叫什么?”
女子犹豫片刻,开口答道:“小、小女陆瑗。”
“春桃、常嬷嬷,你们去外面候着吧,将院里的侍卫也一并支开了。”
见常嬷嬷领了春桃出去,院里没人空旷了起来,黎云才继续下去。
“陆姑娘。”黎云审视地看她,“什么人派你来的。”
陆瑗一颤,她到底只是个十四、五的姑娘,学了几句粗野的叫骂便来了将军府。黎云稍微使点儿手段一吓,便慌得不知如何应对了。
“小女、小女是自己来的,并未受到什么人指使
第37章 陆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