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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置这么久,他也早就想来探索一下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不一样,我是……”
“你现在连个身体都没有,你狗屁都不是。”
他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低沉,醇厚又隽永,刚想说的话就被他封杀在喉咙里,木絮竟然没感到生气。
海市蜃楼充满的危险和扑朔迷离。
未来不可预见。
他会陪自己去。
但愿这次……
没找错人吧。
木絮合上书,翻身关掉床头灯,低声说:“睡吧。”
……
木絮是被门外的喧吵声闹醒的。
安安静静了几百年,即使适应了两个人,她还是觉得很头痛。
起身整理好自己,木絮发现旁边床上早已干净整洁,阴着脸下楼。
暖阳从左侧的木质窗户穿透而入,窗明几净,大门洞开,空旷的间隔式放着做工精美的圆桌木椅,右边还放着鲜花装饰的吊椅。
伴随着微风拂过,客栈外的灯笼招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悦耳的风铃。
前台上不见小女娃的身体,换成了一对微胖的夫妻,木絮猜想这应该就是小女娃的父母,客栈的老板了。
此时的莲花客栈和昨天所见仿佛根本不是一家。
木絮也终于看清了扰她清梦的是何人。
一个背着灰色背包的男人站在一群人面前争得面红耳赤,明显看出不是一群人,因为对面那群人衣着光鲜,个个昂着头仗着人多嬉笑怒骂,灰色背包男人穿着明显陈旧,且一口不敌众嘴,已落下败势。
木絮当他们不存在似的穿过他们,直挺挺地坐在正在和大强吃早饭的纪?面前,下巴一侧。
问他们:“吵什么呢?都不让人睡个好觉。”
纪?闲闲地吃玉米做的馒头,没答话。
大强被热豆浆烫着了,大着舌头对她说这光明正大听到的墙角事迹。
“那个背灰色包包的看到了吧,”他悄咪咪地用眼神示意木絮,面色渐渐凝重,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朋友昨天被吞噬了!”
木絮喝豆浆的动作一顿,脸上已是变换的表情:“真的?”
“对啊。”大强一副骗你不成的表情,又说,“他说他朋友是跟着那群人一起进湖的,结果那群人出来了,他朋友没出来,从昨天吵到今天,天翻地覆的。”
大强说了两句就埋头喝豆浆,双手捧着碗,因为指尖早已冰凉。
木絮将目光移动到吵架的那群人身上,此时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都停下争吵,不给对方好脸色看,灰色背包的男人坐在一张圆凳上,焦急地啃指甲。
木絮又问:“那就是说,那群人看着他朋友被吞噬了?”
大强摇头:“谁知道呢,灰包包也是这么说的,但那群人死不承认。”
不然为什么吵架,总是两边占着理,或者存在推卸责任的一方,才会有争吵。
木絮瞅了眼一直没吭声的纪?,拿脚从下面踢了他一下。
纪?皱眉看她。
“你干什么呢,你都没什么要说的吗?”木絮问。
纪?举了举玉米馒头:“眼睛有问题?吃饭啊。”
大强这次被豆浆呛了一口。
木絮瞪了他一眼,又无语地凑向纪?,压低声音:“你难道没发现问题吗?一船的人就被吞噬了一个,其他人肯定发生了什么,没有发生什么也一定看见了什么!”
纪?抬眼看她突然凑近的脸,嘴角沾染着淡淡的豆浆渍,随着她说话的时候蠕动。
他开口说:“没错。”
木絮眼睛一动就要起身。
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要去干什么,馒头放在盘子里掷地有声,他沉声拦住:“坐下。”
木絮刚刚动起来的身体停下,用眼睨他,“干吗,有问题就要问。”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湖中会发生什么了。
纪?却说:“你问什么问,你是他们的朋友还是亲人他们要告诉你这些事,你一问难道他们就会知无不言生怕别人不知道昨天发生的那些?”
就像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很难从不想开口的人身上套取到有用的信息。
纪?看她脸色被他说得不太好,缓和了点语气:“他们刚刚吵完,你现在去无疑是撞在枪口上。”
木絮很不客气地说:“那怎么办?”
总不能明明知道老虎口中有条金项链,害怕他咬你就不去偷了吧。
这怎么能是她木絮的本性。
“你急什么急,今天反正不会有海市蜃楼。”纪?食指敲了敲桌面,眼光向旁边一瞥。
木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思索半晌,恍然大悟。
篝火晚会,今晚7点。
大强也朝着他们两个的目光看去,只看见玻璃窗前,老板娘硕大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心里又不平衡了,这两人不仅有奸情,还公开秀恩爱!
他愤恨地喝了两口豆浆。
……
他们向老板打听了十里巷张老伯的住处,村里人少,地方小,三人很快就找到地方。
略带破败的水泥独栋屋,纪?撩开帘子,说了句打扰了便走进。
老人坐在躺椅上,随着支架一摇一晃,看着墙角四四方方的小电视,纪?观察到,还是黑白的。
“张老伯。”大强喊出声。
老人没动弹,似是没听到。
大强更大声地叫了一声。
张老伯慢腾腾地转过身来,一双凹陷的双眼注视着眼前三人。
“有事?”嗓音带着沙哑,普通话略带着口音。
纪?大致说明来意。
张老伯没什么表情,应该是自从作为目击者之后,这些年来找他的人层出不穷,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他淡淡地说。
初既与余成言兮(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