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瞬间靠近,近距离观察这玻璃的模样。
更准确地说,是和那串项链一模一样。
他问:“你在哪儿发现的?”
木絮答:“在阿吾的洞穴里。”
纪?皱着眉看她。
“我记得,当时在张老伯家里看到的项链接口,不是精致的做工,更像是它断了之后……再人为地把它打了个疙瘩。”木絮说。
“你是不是在怀疑。”纪?一顿,“项链的主人曾经待在洞穴过?”
木絮点头。
“如果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话。”他想起之前说从海市蜃楼出去的是女人的推测,脑中电光火石间明朗,“这条项链是大女儿的!”
而从海市蜃楼出去的人也一定是大女儿。
“……什么?”
“你想想。”纪?向她屡清楚逻辑,“我们当时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项链是二女儿的。我们确定张老伯说的是假话,所以那串玻璃项链一定是在那人从海市蜃楼出来之后被捡到的,那么可能是二女儿在那个时候到了湖边,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掉了项链,被之后的张老伯捡到。
“她一定不是被吞噬的,因为被吞噬的人都需要进湖,但她的项链掉在岸上,她的失踪绝对与出来的那人有关。
“就像在岸上发生了打斗或者突然一下,人就消失,只留下项链。
“第二,项链是大女儿的。如果出来的那人是个女人的话,那我们可不可以猜想:二女儿被吞噬之后,把大女儿救出来了。”
木絮瞳孔放大,像是突然想清楚了某个点。
她开口:“既然项链在阿吾的洞穴中找到,那么第一个可能性就被推翻了。”
因为项链掉在湖边,在来到海市蜃楼之前。
项链只能是大女儿的。
“但是这能说明二女儿把大女儿救出去吗?”木絮问。
“不能,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毕竟两人一同出现消失的时间太巧合了。”
“那二女儿会不会在海市蜃楼里?”
纪?想了想点头:“有可能,我们可以回去之后问问刘沿避难所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玻璃珠的。”
木絮觉得可行。
如果能找到二女儿的话,那么是不是有从海市蜃楼出去的线索?
内心有股上蹿下跳的火焰,跃跃欲试之感。
纪?看着她兴奋神情,郁结的心情稍微有点好转。
但是还有点没想通。
“两个可能。”纪?打断她的幻想,继续说,“第一,她是自己走来禁区的,或许知道这里面有妖怪或许不知道这里面有妖怪,我更偏向后者,因为在莲花村没听说她有冒险的心或者又和妖怪对抗的能力,所以阴差阳错地跑来这里,被阿吾发现带回洞穴;”
他观察了下她的神情,没发现异样,继续说:“第二,也是比较合理的解释,她是作为贡品来的这里。”
“但这就引申了另一个奇怪的点,我猜测每个贡品的下场不外乎是被阿吾吞掉,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没死?”
没想到这个问题到很简单,木絮迅速做出解答:“这个我早就问过阿吾了。”
她一点点解释:“阿吾是蛇王,早就练就了不吃不喝也不死的能力,从来不随便害人,包括上次抓走周音的那次,除了抓走周音。其实它并没有伤害其他人不是吗?”木絮呼吸一顿,“但这地方不知道下了什么咒,每到一个时辰点就会让它内心发狂,只有进食能缓和,所以才有每晚的狂吼和固定的进贡。”
纪?缓缓指出:“可是它今天眼看着就要吃掉周音。”
木絮瞪大眼:“谁说的,是周音先伤害它的。”
“她吓得半死,当然会伤害她。”
“但只要她不伤害它,它就不会伤害它。”
她说得像绕口令,纪?勉强相信了:“继续说。”
木絮瞪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出重点:“上次也是从四合院顶层叼走那个女人,它说那人身材小小的,模样和我才修炼成人形的时候有三分相似。”她顿了顿,眼眶有些红,“所以它舍不得吃她,还放她走了。”
她真的无法想象,它是有多思念她啊,仅仅和最初的模样有三分相似,就可以让它忍住内心狂躁难受,受尽煎熬。
而那个女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逃脱了巨蛇的吞噬,在回到现实的最后一刻,丢了性命。
纪?看她难过的模样,内心一动,想要轻抚她的发顶,又想到之前说的话,生生抑制住自己。
“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木絮摇摇头,阿吾也不知道。
“那个女人在四合院顶层,虽然不排除是她自己跑上去的可能性,但十有八九是贡品了。”
“嗯。”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推测又进入了死胡同,不知道那女人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根本没法知道她怎么出去的。
现今唯一的希望,就看能不能找到二女儿。
但理智告诉纪?,希望不大。
他看着木絮没什么异样的脸,身体也灵活自如,突然问道:“身体交换的时间早就过了,你不是说有反噬?”
他还记得在林蓝山公路上急速上行奥迪车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那才是经受反噬的模样。
木絮抿抿唇,把阿吾和她交换的事给他说了,末了还警惕道:“你不要想我以后就放过你,阿吾虽然是妖怪,但和你的体质不一样,你不会受到丝毫反噬但它会,所以我以后还是会上你的身。”
他注视着木絮通红的眼,好像自从阿吾出现过之后,她总是露出罕见温柔和脆弱的一面,莫名就像刀尖一般刺痛他的眼,有些心底话不知不觉就说出来,“阿吾对你好像很重要。”
不是问句,他能感觉出来。
同样的,木絮对阿吾更加重要。
他想起那天夜里木絮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他对她说是出现幻听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阿吾在痛苦的时候,不自觉呢喃出声。
那一点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它是不是你说的唯一的朋友?”
他做好木絮肯定的回答,没想到她却突然勾起嘲讽的嘴角,漆黑的眼珠落在他身上:“妖向来是直来直往随心所欲,对谁好就一定是放在心上的人,不像某些人,表面上对她很好,实际想的却是防备,
不吾知其亦已兮(1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