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公没考上,”白胖子用手掩着嘴,一副我只告诉你的样子,“好歹先找个工作干着呗,马上毕业了,总不能回家啃老吧?”
也许大多数毕业生找工作时候都是这样想的。以前春晓很不认同,可工作了才慢慢明白,她有她的坚持,别人有别人的妥协,无非是不一样的选择,谁也不能说谁就错了。
两人正聊着,产品经理陆涛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哎,哥们,”他拍了拍白胖子的肩膀,“改个需求。”
白胖子肉乎乎的脸立刻皱成了包子,“涛哥,又改啊?昨晚才改的,春晓刚帮我重新画了流程图......”
“你别跟我说这个,”陆涛一摆手,“需求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客户说了算。衣食父母懂不懂?父母说改,你能不改吗?”
旁边有人开玩笑,“真要是父母就好了,我妈说一句我有一百句等着呢。这客户哪是父母,那是祖宗,活祖宗!”
陆涛回身锤他,“哪都有你,你那需求写完了?”
白胖子趁机苦着脸看向春晓,“明天就deadline,又改需求,还让不让人活了?”
“涛哥,需求具体要怎么改?”春晓问。
陆涛抱着臂,听见这话鼻子里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又懂了?是不是还得找客户直接对接一下,让客户按照你的想法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评估一下工作量。如果改动很大,可能需要走变更流程,重新估算交付时间点......”春晓解释。
因为前面那个人脸识别系统接口的项目,她现在和陆涛的关系很有点一言难尽。以至于每次沟通,春晓都得拿出十二分耐心来,生怕对方往歪了理解。
果然,她话音一落,陆涛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就是增加个异常签到提醒,走什么变更流程?一条触发的事儿,很简单嘛。你们到底能不能改,不能改我找辉哥去。”
“能改,涛哥,”白胖子立刻拉着他,“你说的,必须能改。”
这需求一改,功能流程图就得改。
白胖子答应的挺痛快,可他写代码那个样子,春晓实在是看不下去。很多程序员都有个共同点,就是看不上别人写的,分分钟想说“让开我来”。其中对技术越执着的,自己的技术能力越好的,这种病就越严重。
春晓也是这样,基本属于晚期。
所以最后变成了白胖子点外卖,春晓画流程图。
白胖子泡咖啡,春晓敲代码。
白胖子收拾桌子,春晓封装调用。
白胖子趴在桌上睡着了,春晓打包收工。
“哎,下班了。”晚上十点,春晓推了推白胖子。她本来想再待一会儿,看看她参加比赛的老代码,做个重构方案,可余贝贝刚才发消息过来,说在她家门口蹲着呢,让她立马滚回去。
只好滚了。
回到家,余贝贝确实在门口,没蹲着,坐在自己的两个行李箱上面。
“晓啊,在你这儿住几天,”她仰起头,举着手里提着的外卖盒子,眼圈有点红,“点了手撕烤兔,陪姐喝两杯。”
这姑娘不对。
春晓打开门,帮她往里面拖箱子,“和你妈吵架了。”
余贝贝点头,又摇头。
“怎么回事,痛快说。要不你明天就给我回你自己家去。”
想不到春晓话音刚落,余贝贝扔下箱子,一头拱进了她怀里。“你也不爱我了,你个死没良心的!他们那样就算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呜呜呜。”
春晓被她这一嗓子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赶紧把人拉进屋,迅速关门,要不明天小区里很可能会流传着她是个百合,而且始乱终弃的故事。别小看那些牙尖的太婆??菝牵??鄞?セū咝挛牛??龉纷卸佣疾灰欢ㄊ撬?堑亩允帧
春晓可是个爱惜名声的好姑娘。
“我爸外面有人了......”在余贝贝断断续续的倾诉中,她大概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余贝贝是小富二代,她爸是一家挺有名的装修公司老板。今天晚上她爸带着小三购物被她妈给逮着了,两人从商场打到家,先是她妈动手最后他爸也还了手。只不过还手时候正好被余贝贝赶上,她就和她妈一起把她爸给挠了。
这点打击余贝贝扛得住,让她接受不了的是都已经这样了,她妈还死活不肯离婚。于是母女俩又吵了一架,然后余贝贝就离家出走了。
等陪吃陪喝陪聊,把余贝贝安抚好,打发去了客房,春晓这才有时间看她的代码比赛。
忍着恶心把无数人维护过的乱七八糟的旧代码读了一遍,等写完重构方案,已经是半夜两点。
临睡觉前,她才看到手机里还躺着一条未读消息。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又陪着客户喝高了,说话的声音有点哑。
“那个代码比赛你参加了吧?我一猜就是。没事,不就是crm模块吗,我天天用。明晚请我吃饭,我给你讲需求,怎么样成交不?”
讲需求还得请吃饭?春晓撇撇嘴。
“没钱。”她说。
要是余贝贝这会儿没睡,肯定往她脑袋上猛敲,再恨铁不成钢的骂一句,“实诚孩子!”
代码比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