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和萧琴娘套个近乎，然后旁敲侧击问问流珠的事情，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就被人轰了出来。
柳无瑕越想越憋屈。自从嫁过来，杜苍庚公务繁忙，几乎只有晚上回来才得空与她说几句话、温存一番。白日里没了柳无眠在身边，她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着实闷得紧。眼下好容易出来透一口气，她还不想回去，便拉着瑞香去了花园里散心。
“瑞香，你有没有觉得……”柳无瑕欲言又止，似乎在认真想着措辞，“这府里的人都有些奇怪。”
“可不是。”瑞香似乎大有同感，忙不迭点头，“霜霜小姐与您不和，她找您的茬、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可大夫人和二夫人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两个全都和您过不去，尤其那个萧琴娘。上次姑爷带您去拜访她，她虽然话不多，但好歹客客气气。这回可好，堵在门口不让进，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要我说，大夫人说得没错，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姑爷在与不在，她就拿两副面孔对人，我看她就是以前倚门卖笑习惯了，最会看人下菜碟！”
知道瑞香亦看出端倪，柳无瑕稍稍宽慰些许，又一想这话大有不妥之处，不由低声叮嘱：“二嫂行事古怪是没错，但不要总拿她的出身说事。这种话太刻薄，不该你说。”
瑞香本没想那么多，只因吃了闭门羹而恼火，听到这番提醒，她忙红着脸点头认错：“嗯，我记住了，以后不说了。”
出身这种东西，柳无瑕并不在乎。与杜苍庚相处日久，她从未因为门第之差而生出任何自卑，而杜苍庚更是对此毫不在意。
官门如何？平民如何？娼妓又如何？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大有人在，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风傲骨也并不鲜见。
所以，柳无瑕骨子里对郑絮那样看重门第的人丝毫喜欢不起来，更不愿意因为出身而想当然地看轻萧琴娘。但不管她如何坚持，这门第的差距实实在在摆在眼前，而世人的眼光又已经约定俗成。很多事，并不因她一人的想法而改变，而她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洁身自好并管好身边的人罢了。
“其实，二嫂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你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吗？她让我不要学大嫂，这就说明之前大嫂应该没少欺负她、没少给她穿小鞋。有因必有果，这种事不能全怪到某一个人的头上。”柳无瑕微微叹着气，顺着小径缓缓走着，“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我想不通、又最放不下的，还是苍庚。与他成亲之前，我就设想过今后会遇到的麻烦，我什么都想到了，怕他会耳根软、禁不住挑唆，所以才在成亲那晚借了个由头逼他立下字据，要他不论发生何事都必须站在我这一边。那是我给自己留的后手，苍庚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可他却什么也没说，痛痛快快就立了字据。这些时日，但凡家中大小事，他总是向着我，我不傻，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真心。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想不通，原以为我与他早就毫无保留、赤诚坦率，没想到他心中竟还藏着不能和我言说的秘密。虽然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可……瑞香，你说他能瞒我一次，就能瞒我第二次，一日不知道真相，我这心里就一日难安。”
柳无瑕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瑞香瞧着担心，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耐心劝解：“姑爷的为人没得挑，他既然答应一旦时机成熟就告诉您实情，必定不会食言。如今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然后耐心等着，否则不是自寻烦恼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柳无瑕无力地摇着头，忽然察觉到前方花丛中似乎有人，便猝然噤了声，并迅速朝瑞香使了个眼色。
“谁在那里？”瑞香抬高嗓门问了一声，却无人回应
第三十四章 失而复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