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赵弘?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自顾自走到主位坐下,又惬意地拍了拍,“睹物思人啊,这话真是没错。一看到这些,朕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太傅教你课业的情景……唉,老了,真是老了,喜欢念旧了。”
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赵元澍忽而忘记了心中所忧,上前一步宽慰道:“父皇不老,父皇春秋正盛,怎么会老?”
“是人就会老,朕早就想开了。山呼万岁又怎样,最后都得化作一副枯骨,谁都逃不了。”赵弘?勾勾手,示意赵元澍在右手侧的位子坐下,“朕方才那些牢骚,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总到宫中来看朕,你要知道,对于朕而言,你能早日扛起肩上的担子,就是对朕最大的孝顺,承欢膝下什么的,那都是普通人家才配有的,我们这样的……不配、也不需要。”
这话像是安慰,又像是讽刺,赵元澍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默默俯首点头。
见他不吭声,赵弘?又微微叹息道:“过几日,元?就要去永州了。他这一去,山高路远,想回来怕是不易。”
“元?去永州?!”赵元澍并不知道此事,闻言不由一惊,“为何仓促之间让他去永州?”
“仓促吗?”赵弘?摆了摆手,似乎并不赞同这种说法,“这几年,他在京中折腾地够久了,也该走了。再不走,只怕对你、对他都不好。”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赵元澍心头一惊,随即起身跪了下去。
“父皇,虽然元?确实顽劣了一些,但儿臣从未记恨过他,儿臣……”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素来宽仁,不会和他计较。但是前车之鉴不胜枚举,你这个做哥哥的有些话不好说,朕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纵容他如此下去。让他离开是好事,这回他闯下弥天大祸,若再不赶他走,只怕他日后小命难保。”赵弘?微微点着头,抬手示意赵元澍起身回去落座,“两害相权取其轻,朕也是没办法。他自作聪明,想要陷害杜苍庚,可就凭他那个蠢瓜脑子,还没怎么样呢,就弄得破绽百出,给人留了一堆把柄。虽说杜若与朕算是老熟人,可他的儿子险些因此丧命,他能不气?杜苍庚自己能不气?何况……你也该听说了,杜苍庚的夫人就是你的妹妹,以后苍庚可就是名正言顺的驸马。那小子从小就机灵,眼下有朕在,朕能压得住他,可万一哪天朕不在了,他要想和元?算旧账,只怕元?再加十个脑袋也不是他的对手……”
“父皇多虑了。苍庚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这个案子儿臣也有所耳闻,大约全是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他必不会再计较什么,何况……儿臣也不会容许他为难元?的。”
“是吗?”赵弘?微微眯起眼睛,斜着身子倚在凭几上,视线上上下下在赵元澍身上逡巡了几圈。
赵元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忙又俯身拱手:“是,儿臣保证。”
“嗯。”赵弘?似乎满意了些,轻轻拍了拍凭几,“那……你为何要派人杀那人证萧琴娘,并以此嫁祸给元?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吉亨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