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她的责怪，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姜九思放下茶杯，看向她。
“不说？你何时这么不听话了？鹿舷，你来说。”
鹿舷得了命令，余光看了一眼青鸾苍白的神色，这才道，“回禀主子，青鸾潜进王宫便威胁了一个宫人问佛子的住处，之后便前往了佛子的住处，意图刺杀。只不过佛子寝殿表面松懈，实则守备森严，她未能成功。”
话落，桌子上的茶杯当即被姜九思扫落在地。
她看着青鸾，冷声道，“别人不知道佛子是谁，你还能不知道吗？我藏于澧朝寝殿的那副画像，你看了那么多年，会不知道那是谁吗？！”
青鸾依旧沉默。
姜九思又道，“你说吧，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会不顾及我的感受意图刺杀无妄，为何会不顾及自身的安危誓死一搏。你与他，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犯这么大险的必要去杀人！”
青鸾抬头看着她，可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旦说了，主子便放弃自己这条命了。
她不敢说！
姜九思同样沉默许久，看着她眼底猩红一片，隐忍着泪水不让它们留下来，终于开了口。
“你我相识多年，我知道你的本性，你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欺骗与谎言。即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厌恶。”
青鸾咬了咬牙根，看着她失望的神色，终于道，“是为了给主子解毒。”
“什么意思？”
青鸾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肯松开。似乎这样能缓解她隐忍的痛苦。
“在北溟，主子见到澧朝皇帝后毒发晕了过去，澧朝皇帝说了，说了赤锦解毒的办法。”
青鸾语毕，只觉喉咙酸的厉害，似乎一块石头堵在那。
“想要解赤锦这种已经失传的毒，必然是因为它的代价太大，是以才会被埋没在时间的长流里。
赤锦的解药，便是要佛子的一碗心头血。心头血哪里是好弄到的？奴婢不杀了佛子，如何取他的心头血？”
姜九思一愣，霎时间浑身无力，瘫坐在太师椅上。
青鸾终是忍不住，红着眼哭道，“让主子活下去，只有这一个办法！若是能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去伤害佛子！我只是想让主子活下去，一切的罪责由我承担便好，即便是要了我这条命！
这赤锦的解毒办法如此霸道，主子即便是去问那佛子，主子便能断定佛子一定会同意吗？即便他同意，那西域上下会同意吗？
这一路上，佛子在西域的地位有多高主子是知道的！即便是西域王，也远不及那佛子在西域百姓眼里重要！谁会同意佛子为了救主子丧命？”
那可是心头血，不是割割手流出来的血！
鹿舷听见这话当即跪了下去，“主子，我的身手比青鸾好，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将心头血取回来！”
姜九思神色无温瞳孔无魂，只淡淡道，“不许去。谁若是敢不听我的命令偷偷去，便不怪我不顾昔日情分。你们都出去吧。”
青鸾和鹿舷不敢再多说什么，也知道她的脾性。如今已然知晓，即便是取了回来，她也不会喝的。
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姜九思抬头透着窗户看向天边的一轮弯月，忽的自嘲的笑了笑。
这九州偌大，却没有她的安生之地。
第155章 赤锦的解毒办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