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呢。”
“真有这么好的事?”
“那是当然了,你看每个领了粥的难民都会从县令的面前过,想留在清水县的,就在上面登记个名字,不愿意留下来的,呐,你看,”说话的人停了下来,程双也看了过去,果然有人从那白面书生县令手中接过钱,然后跪下来向那县令叩头,那县令赶紧起身扶起那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人连连点头后离开了。
队伍很长,所有人都饿得厉害,但是没有人生事,因为一直有人在说,“还有,别急别急,还有的”,况且这米香味就没消失过,大家心里都安得很。但等到排到程双一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傍晚了。
当粥碗递到程双的手里的时候,程双的手都是颤抖的,打粥的人好心的提醒道:“小姑娘拿好了,撒了就可惜了。”
程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会小心的。”
程家人端着粥狼吞虎咽的,其实是这里的人都是狼吞虎咽的,这里的难民情况好点的只是饿了几天,情况不好的,估计啊都是爬过来的,当拿到粥的时候谁不是连碗都吞了的心情都有。
顾祁端着碗说:“小双姐姐,好香啊!”
程双:“我这里还有一点。”程双作势要到给他,顾祁连忙道:“你自己喝吧,我的还有。”
此刻,程母正抱着小宝喂粥,程父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妹也端着碗喝得正香。
程双不是没有喝过粥,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这是有史以来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粥,没有之一。程双看着灰色陶碗里剩下的一点粥,走过去对程母说:“我来吧,你先喝你的。”然后很自然的接过了小宝,用自己碗里的米粥喂了起来。程父程母看在眼里,他们知道程双执拗,也知道程双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们好,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她添麻烦。
“小双姐姐,用我的,我人小,喝不了多少。”顾祁递过自己的碗。
“不用,你吃!”程双怎么可能跟他抢吃的呢。
喝完后,程双哄着小宝,边同程父程母商量道:“我们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来吧,再往前走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程双会想留下来,完全是考虑到这一家人的身体状况,其他几个小的只是有时候会喊累、饿、渴,可是程父的身体好像一天不如一天,每晚休息的时候都咳得不停,走得久了就好像会喘不上气来。程双真的是不敢走下去了,好不容易将一家人拖拉到这里,她是万万不敢让他们再出一点事情了。
程父程母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这一连几个月的奔波,大家都累了,只是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而已,如今看到程双有意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了。程父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只是通过这几个月事看来,他相信程双的主意会更好。
程双把小宝交到程母的手上,收起大家的碗,走到县令的前面。县令看到她手中的碗,放下手中的笔,笑起来说,“小姑娘,不好意思,一个人只能领一次粥。”
程双说:“我不是来要粥的,我是来还碗的。”
县令有点错愕,还是头一次有难民主动来还碗。最初,他也有苦口婆心的劝难民喝完粥之后把碗留下来,留给下一批来喝粥的人,但是,所有人都是端着碗就走了,他也曾强制收回过碗,但是反而引起难民的暴动,后来他也就随他们去了。
县令年纪不大,大概也就十八九岁,长相对程双这种不具有审美观人的人来说,只要五官齐全,都长在该长的地方,那就是美的。
但是如果放在外人的眼里,看着那挺直的鼻梁,略微狭长的桃花眼,薄唇,墨黑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束着,就算是坐着也可以看出其身体欣长,妥妥的一个美男。
县令说:“要是有用,你就拿走吧,本官这里也不缺这几个碗。”
程双看着县令干净但洗的有点发白的红色官服,问:“这个碗,多少钱一只?”
“三文一只,若是买得多,可以再往下降一点。”
程双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见到过钱,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钱值不值钱,更不知道三文钱在这个时代算不算多,程双又问道:“那若是在加上人力和运费呢?”她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就是打听一下。
“这里没有烧陶的地方,倒是有几家铺子卖,但价钱……这些碗都是从五十里外的芙蓉县上买来的,路远了些但总体下来划算。”说实话,这个小县城穷钱也穷技术。
最后程双叹了一口气说:“大人,您与其让他们带走三文多的碗,不如花一文钱从灾民手里买碗,然后再雇几个阿婆洗碗,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可能一文钱对大人您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很多灾民来说这足以让他们做许多事情。”
县令想了想,看了看自己登记册上寥寥无几的人名,突然觉得也是那么一回事,可能更多的灾民认为那些钱更能帮到他们。以现在的灾情,留在这样的小县城,很多人留下来也是留下来等死,还不如再往前走看看,也许会有生路。
少年县令站起身来,谦虚地向程双拱手:“今日受教了,多谢姑娘献计,本官这就吩咐下去。”随后县令又问,“姑娘这是打算留下来,还是往前方去?”
程双说:“我和我的家人打算在这里住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县令一喜。
县令登记了程双一家的名字,唤来下属,“小吴,带他们去南巷。”这城分为东西南北巷,东巷是富人们居住的地方,西巷里住的则大多是一些穷人,而这南北两巷作为贫富的分界线住的就要杂一些了,什么人都有。而如今,这南巷县令特用来安置那些外来的灾民。
临走,县令说:“你要是有事可以来县衙找我。”
第7章 清水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