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飞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放缓声音道:“奶奶的意思是,我们都很想你,你能早点回家,看看家里的老人,哥哥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大人做事情有大人的原因和苦衷……”
他越往深处说,祁瑶脸上的表情越淡,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慢慢地划着。
像是电影的慢镜头,是一片无声空白哑剧。
这样的镜头,可能是陌生人一个无声关爱的眼神,老人沉默矗立在路边的等候,风从女人苍白鬓发,吹至温柔泛起层层涟漪的裙角。
真正的交流不需要繁琐的言语,只要足够真诚,哪怕是无声,也能被人理解。
平静得有些渗人,他渐渐熄灭了声音,魏青慈浑浊的眼中满是沧桑,眼眸低垂,压下一圈阴郁的冰冷。
祁瑶并不着急,等他终于闭上嘴,慢条斯理地诉说:“你平时看书吗,《孟子》里有一句话,'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意思就是一个家庭的毁灭,首先是自身出现问题,从内部开始瓦解,然后才被外人破坏,最后分崩离析。”
徐士飞没有说话,紧抿着唇,有服务员送上餐点和刀具,让他的目光有了分散的地方。
“还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雨果先生说,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制造黑暗的人。”
祁瑶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流利清晰。
女人的声音柔软轻细,语气认真,引得邻座的客人纷纷侧目。
“我内心就是黑暗,我就是没有心啊,我有罪吗?是我的错吗?我不该出生的对不对?给你们制造黑暗了……不是吧,大哥?我就只想好好活着,像个人一样,一个正常的女人活下去,这也有罪?”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说话?
他们凭什么对她呼来唤去?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掉,她看起来像个垃圾?
“够了!”
徐士飞低声吼了出来,打断了祁瑶的话语。
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气息渐急,眼中浮动着晦涩不明的情绪,又很快熄灭下去。
魏青慈毕竟是上了年纪,见过的风浪多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很明显对祁瑶这种幼稚的行为不屑一顾。
“你以为你上了几年学,写过几本书,就了不起。在我面前咬文嚼字指桑骂槐一番,就可以不用尽为人子女的责任?你还是和你妈一样狠心歹毒。有其母必有其女,下贱坯子,我儿子娶了她,真是晦气。”
祁瑶冷笑,舒了一口气,坦然说道:“当初可是你逼着自己的儿子签的协议,让我和徐家断绝关系,老太太未免有些太健忘了。不过这也算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那是祁瑶母亲去世后的一周,隔壁好心的邻居不忍心,帮持操劳着葬礼的大小事宜。
三亲六眷连夜开了场家庭贫困辩论会,争先恐后地引经据典,论述自家有多么多么
第58章 她从来没想过拖累任何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