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村有着独特的地理位置,位于安顺县双城镇东南部80公里的溪山中,全村有近百户四百余人,良田有三百亩,共产党员有十一名。县志记载东有落风岭之屏障,西有溪山之阻隔,北有望溪崖之险峻,南有青峰巍之对峙。自古便流传着“摔死虎,跌死狼,想飞飞不高,想走走不远,困神锁仙鬼发愁”。
无路可走的山里人祖祖辈辈地在这个小地方繁衍生息,如同是一只只“井底之蛙”一般,世世代代都过着宛如“世外桃园”似的生活。
没有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啥样子,村里的人过着原始而又清苦的生活,婚姻上的换亲、转亲,一村人变成了“一家人”,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到村子里来,哪怕是嫁个二婚、嫁个身心不健全的,也不愿意到溪山村来。
没有路,山外的东西运不进来,山里的东西运不出去。
没有路,生了病全靠自己的体质去抗衡,甚至是靠一些不科学的土办法去治疗,很多人体弱抗不过去,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就比如说是周大山的老婆,周楠的老妈一样,周楠刚生下来就死大出血,年纪轻轻地就离开了周家父子俩。
没有路,娃娃们上不了学,祖祖孙孙都是文盲,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什么是科学。
三十年前的那一年,安顺县政委给了溪山村五千元,让修一条能够出山的路,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揭开了溪山村的人修路的壮举。那个时候的周大山还很年轻,作为村里的民兵连长的他浑身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一般,撇下还在嗷嗷待哺的周楠,带领着村上的青壮年,在深近百丈的崖壁上,仅仅靠着系在腰间的一条大绳,硬着靠着这股子不懈的劲儿,一锤又一锤地凿出了一条窄窄的道路,村子里的人戏谑地称之为“狼道”,一次尝试不成,又接着尝试打洞,结果也是无果而终,打出来的洞无奈地变成了圈羊的“羊窑”。
二十年前的那一年,许秀琴嫁到了溪山村,没过两年,许秀琴的男人一失足掉下了狼道,这条狼道崎岖而又坎坷,光是死在这条狼道上的人,连上许秀琴的男人就已经是二十来个人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已经是村里支书的周大山面对着哭哭啼啼的许秀琴和满是期许的村民,把心一横,咬紧了牙关,他要把这条狼道修成一道公路,让汽车也能开进村子里。
曾经的“狼道”,让汗水、泪水、苦水和血水在溪山村的人心底流淌,曾经的“羊窑”,让挣扎、奋斗、碰壁、失望让溪山村的人变得绝望。而这一次,周大山吸取了前两次的失败,制定了“依山就势,顺崖凿洞,盘旋而上”的开路方案,这一次,干部、党员、群众纷纷凑资,甚至把溪山上上下下能换钱的家当全部都卖了个干干净净,还跑县里镇上求爷爷告奶奶地贷了款,这一次,溪山村的人注定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
站在崖前,周楠听着许秀琴婉婉道来。
第18章 热血的年代(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