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他也只是闷哼一声,就像是受惯了这样的伤,早就养成了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江寒舟倒是希望他能叫两声,可是他一句疼都没喊,就像是江寒舟刚认识他时那样,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他从来都不会当着江寒舟的面喊疼。
江寒舟看了霍北钦一眼,他额上冷汗淋漓,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透。背部紧靠着车厢壁,那条断了的长腿被迫屈起,能看见他受伤的那条腿在不受控制的簌簌发抖。
江寒舟看了他一眼后,很快移开了目光。
这都是他自找的。
……
郑王府的马车行驶在邺城大街上,光是华丽的外表就已经引得街上的行人侧目。
一阵细风吹来,将车帘掀开一角,隐约露出了霍北钦靠着厢壁时,那张惨无血色的脸庞。随后车帘又落下,将里面的人影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前几日被霍北钦无意所救的那名少年,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踮起脚尖往街里张望,里面那道苍白的人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随后又渐渐远去了。
“老伯,老伯。”少年轻拍了一下身前老伯的后背,轻声开口。
看热闹的老伯回过头,少年问:“老伯,刚才那马车,是哪家的马车啊?”
“你是外地来的吧?”
少年点头,“嗯”了一声,他家乡遭了水灾,他与家人一路逃亡,路上遇见了流寇,流寇将他家里人全都杀了,唯独他一人幸免于难。
他无处可去,最后一路北逃,最终逃到了邺城。
老伯道:“那就难怪了,这马车是郑王府的马车,郑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兄长,权势大着呢,你光看那排场就知道了。整个邺城,除了皇上,就是郑王府有这个排场了。”
“原来如此,多谢老伯了。”少年嗓音带着一丝丝的哑。
“没事没事。”老伯挥挥手,转身融入了人群之中。
……
马车停在郑王府门前,车帘掀开,元宝先一步伸出手,江寒舟没像往常一样将手搭在元宝的手上,让他搀扶着下车,他踩着木凳下去,同时对元宝道:“把他送回去,找个大夫看看,这腿还有没有得救了。另外,把马车里的东西全都扔了,恶心死了。”
江寒舟语气中的厌恶之情不减,仿佛再看霍北钦一眼,他就要恶心的吃不下东西似的。
元宝呆呆望着江寒舟离开,随后又看向车里的霍北钦。
霍北钦正紧闭双目,搭在膝盖的手背青筋凸起,冷汗顺着下巴淌下,已经将半边的衣襟尽数打湿。
元宝也不晓得是将霍北钦送回他原来的下人房,还是送回柴房里。
想了想,最后还是重新送柴房去了。
不过元宝也按照江寒舟的吩咐,给他从外面找了个大夫来瞧。那大夫没多久就到了,等大夫看过之后,元宝问:“大夫,他这腿还有得救吗?”
大夫看着他这腿上的伤,叹了口气,道:“骨头伤的很严重,我医术低微,没把握将他完全治好,只能说,尽力吧。”
第10章 同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