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爱，都让她难以割舍。
有时候，选择比坚持更困难。奶奶那里耽误不起了，全力一搏吧。
红初柳并未接过银子，退后一步说道：“我非为乞讨这一二两银子而来，这钱救得了急，依然救不了命。”
“寒冬难过，家中尽是老幼，父母壮年却身有残疾。求夫人收我为奴，立下卖身契约。”
“啊，我知道你，你们一家好齐整，有八口人呢。”
之前发赏钱的小厮刚刚从庙里拿了东西出来听到突然插了句话，立即发现自己多嘴，用手掩住口鼻，两眼在中间两辆马车之间来回看。
肖嬷嬷还是很感念红初柳之前救下小姐的，在一旁耐心说道：“我等大户人家，奴仆自有来处，你若卖身，去寻人牙子吧。”
红豆又是一揖到底：“多谢嬷嬷提点。只是人牙子收了人，无非是教一些粗浅的规矩转手赚钱。我有缘在乡里私塾帮工，习得几个字又懂些道理，知恩图报是晓得的，如若得蒙收留，我定会更加忠心勤奋。”
一个劝退一个要留，两边僵持不下时，胖小姐在马车里不敢伸头却喊了一句：“娘，你就收下她吧。初柳姐姐人挺好的，她还救过我呢。”
“嬷嬷，夫人让你进来说话。”马车里响起夫人的声音。
雨后冷风阵阵，可红初柳的手心里全是汗。
过了一会儿，肖嬷嬷下得车来，红初下意识地挺直了腰，眼神热切而期待。
“你双亲还在，让他们来立个契约吧。卖身银惯例三两银子。”肖嬷嬷得了主子的主意出来吩咐道。
红初柳这才曲下双腿，在泥泞的地中磕了三个头：“谢夫人、小姐大恩。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不要卖身银，只求夫人按府中最低等奴仆月钱，预支十年工钱，让我父母家人可以安身。”
“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我们府中三等奴婢一月五百文，一年六两纹银，十年可就是六十两了。中途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叫我家主人竹篮打水？”
“别人卖身为求口饭吃，我卖身是为报父母家人养育之恩。夫人若能收留我，救我家人于水火，更是大恩。我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望夫人成全我的孝心。”
“罢了，看在你一片孝心又机灵的份上，允你三十两银子，将来在月钱里扣。只是这样，你自赎已身的机会就遥遥无期了。”马车里传来温柔的声音。
“夫人、小姐如此良善，犹如菩萨低眉，慈悲六道。能侍奉这样的主子，是我的福分。”
“肖妈妈，你让李妈妈那车留一下，把事儿办妥了再追上来。”
“是。”
跪在地上的红初柳目送马车远去，犹自感觉还在梦中。
甘夫人在马车里看着几度欲言又止的大丫鬟鸿春：“无需多想，难得珠儿主动要收一个丫鬟，你看他那院子里还剩下几个得用的。”
“那丫头跪求却并未挟恩图报，这点倒是难得。以后你多盯着点，把她先放在别处考察一下人品、能力，再作安排。”
“是。”
第12章 初柳卖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