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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绞碎。
      幸福来得太快,瘦小蒙面人正欲雷霆一击斩杀对手,猛然间瞥见易匡嘴角似闪过一抹惨烈的浅笑,心下一凛,只觉寒劲扑面,易匡左手拳已冲至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瘦小蒙面人右手折扇回撤自救已然不及,本能抬左臂一格,但求能挡住易匡致命一拳,他甚至已经做好废掉这条胳膊的准备。
      却见易匡左拳突然变掌,掌心向下,中指指尖一点寒芒疾射而出,“夺”的一声,寒芒穿透瘦小蒙面人咽喉,没入崖畔古松树干之中不见。
      电光石火之间,易匡迅速封住右臂血脉,转身扑向高大蒙面人。
      此时的易浩歌已是血人一个,经脉紊乱,血液逆行,在高大蒙面人剑罩的绞杀下,修长的直刀刀身仅剩3寸不足。易浩歌仿佛已看到自己被绞成肉泥。
      蓦地,高大蒙面人突觉寒劲袭颈,顾不得斩杀易浩歌,生生把头一偏,回身一剑扫向直扑而来的易匡。
      飞刀堪堪掠鬓而过,高大蒙面人遮面黑纱随风飘落,耳畔渗出一缕血红。
      “萧北?”易匡满眼惊讶,身形去势未减,已提不起哪怕一缕真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撞向萧北的拦腰一斩。
      “萧北!”易浩歌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将手中残刀奋力甩向萧北后背,仰面喷出一口血箭,两眼一黑,直挺挺往后栽去。
      萧北冷哼一声,右手画弧反手剑撩向疾射而来的残刀,左手立掌于胸,平推而出,他要马上废掉这个偷袭之人。
      “叮”,残刀射在剑身上,火花飞溅。萧北被震得喉头一甜,往前迈出一大步,掌缘却已触及易匡胸腹。
      “死!”萧北暗劲一吐,风卷残叶般,易匡的躯体被强劲的掌风裹挟着狠狠甩向山崖,砸在崖壁上,继而向崖下深渊疾速坠去。
      月明星稀,晚风习习,空气中夹杂着些许血腥味儿,整个鸿蒙山庄笼着一层诡异的薄烟。
      “哇——”婴儿的哭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萧北转身,一步一步靠近了无生机的易浩歌,停步,提剑。
      想他萧北,堂堂磨剑楼楼主,一生行侠仗义,倍受世人景仰,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都是杀人,还分什么男女老幼?萧北这样说服自己。
      理智告诉他,斩草勿必除根。
      这一剑,他必须挥下。
      突然想到什么,萧北剑交左手,右手迅速探向哇哇大哭的婴儿。
      “还有底线吗?”伴随着一声厉喝,萧北探向婴儿的手仿佛抓在一块铁板上,五指指甲断裂,鲜血自指尖冒出,钻心的痛。
      强忍剧痛,萧北定睛一看,易浩歌身侧赫然立着一名银衣文士。
      “你有一个活命的机会。”银衣文士一字一顿:“谁的主谋?”
      “不知道,你信吗?”深知来了一个硬茬,萧北咬了咬牙,暗暗凝聚真气。
      “去吧。”银衣文士脸上看不出哪怕一丁点情绪波动,朝萧北挥了挥衣袖。蝼蚁一般的存在,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袖风拂面,萧北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像被妈妈的手抚摸脸宠,他忘了抵抗——如果他还能抵抗。
      萧北冰冷的尸身栽倒在的冰冷的岩石上时,银衣文士正皱眉看着怀中仍哇哇大哭的婴儿:“莫非,饿了?”
      真是让人头疼,银衣文士摇头苦笑。
      半个时辰后,银衣文士缓步走出鸿蒙山庄前山大门,他怀中的婴儿已不再啼哭,许是哭累了,睡着了吧。
      “连一条狗都不放过!”银衣文士喃喃自语,刚才他察看了全庄上下,断壁残垣、残肢断骸随处可见,满目惨烈。
      银衣文士突然身形一顿,目光所及,赫然看见一条死狗横在墙角。
      他发誓,刚才也就随口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真的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这是一条死不瞑目的狗,一双狗眼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很难想象,死之前它看到了什么,又或是,死之际它经历了什么。
      默默走到狗尸侧,手一挥,一件器物自狗头中飞出,落至银衣文士掌中。他低头瞟了一眼,随手收于袖中。
      鸿蒙山庄依旧在,江湖中却再无鸿蒙山庄!
      月悬中天,冷辉洒落一地,一道清影向远方疾掠而去。

第1章 爷爷,有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