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此时又一人从文官之中跳了出来,众人寻声看去正是鸿胪寺卿张俨。
说他是跳不如说是摔出来的,只见他也没多在意,干脆跪在地上整了整衣冠开口道:“微臣也觉,如此就妄行封闭四城之举,颇为不妥,以一区区数十人染病之由便要大锁城门,戒严街道,然京中百姓何止百万,若真依梁大人所请,届时城中吃穿用度无以为继,百姓闹将起来,该当如何?”
听到要动用禁卫军搞军事管控影响民生,本就反对朝廷大动干戈对付匈奴的张俨,昨日又听说此次防疫又有皇上刻意扶持的杨家参与其中,自然要跳出来唱唱反调打压一下。
方才就是表现过于激动,没注意踩了袍服下摆才绊倒的。
他信奉的是“善保家者戒兴讼,善保国者戒用兵”。
这要是让杨昕知道,一定会骂他一句:“圣母婊,真虚伪。”
高坐上方的宇文术皱眉看着狼狈的张鸿胪把话说完,才转向立于群臣之中的一个瘦高老者问道:“对于防范瘟疫蔓延全城乃至周边府县之法,王爱卿,你通晓岐黄,有何看法,不妨说说。”
那瘦高老者正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太补寺卿王翱。
“回皇上,老臣虽对医术有些许涉猎,但也未听闻过这‘鼠疫之症,或许是臣学艺不精,孤陋寡闻。不过臣愿推举一人,此人曾在河北平原郡一代有过治理大疫之经验,可以一试。”
“哦?王爱卿所荐何人?龋俊庇钗氖鹾闷娴馈
“臣所荐之人正是前太医院院判杜仲,此人先前曾在平原郡官办‘六疾馆别坊任医工长一职,后因防疫有功升迁至太医院院判进入中枢,对于治理传染之疫有些建树,如今虽因罢黜而赋闲,却仍在京中,不妨派他全权处理此事。”王翱答道。
宇文术听后面色阴沉道:“哼,杜仲此人徒有其名,未有其能,乃庸才耳。对十七皇子的急腹之症尚且束手无策,怎可委以重任?众爱卿可有其余人选啊?”
此时一直安坐在椅子上的庆王终于站了起来,因为其地位超然,又是皇上的亲叔叔,所以宇文术特许他可以上朝而不立,受恩而不跪,享坐而面君。
只见他缓步走到中央,徐徐开口道:“皇上,老臣以为,荣安郡主于杏林一道颇有见地,早先治疗十七皇子之事也可看出其医术精湛,不让太医国手之流。不如宣她上殿询问一番,或有良策也未尝可知。”
“噢?荣安?也好,依皇叔所言,朕也觉……”
“皇上,万万不可,荣安郡主虽晓些医术,但毕竟刚过及笄之年,经验尚浅,如此关乎京城百姓安危,社稷稳固的要事,怎可寄望于一弱质女流?
况且,臣听闻杨昕此时就在那所谓‘隔离区之中,明明已与天家缔结婚约,却为他人拭身更溺,如此不知廉耻,置皇家颜面于何地?故臣以为当解其婚约,夺其封号,责令杨家约束管教,以晓何为女子之德。”
站出反对的正是文官之首,当朝丞相南宫勋。
第79章 朝会之辩 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