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春卷云翔,旭阳耀人间。
新春的三个月已过,炎夏承接春风而来,碧波清塘漾凉了热的心燥。
三个月,沈?O?O见过了梨花开,桃花败。也听见过春雨绵绵润泽无声,池边连连蛙声十里。
容她享受的时光都是那么短暂。
“你在想什么呢。”牧月洲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嘲讽。
哦,差点就忘了,这三个月里除了光阴流逝的迅捷,还有某人从未停歇过的挖苦。
自从她答应下跟他学术法之后,他不是嫌弃她符画得丑,就是说她手势硬得像块铁板。
其实这些她倒也能接受,因为他说得确实是事实。
可挖苦她念咒咬字不清晰,夹带口语这就着实过分了。
想她在现世,好歹也是通过普通话考试,拿了一级甲等的人,他又凭什么那么拽。
这番行为着实让人生气。
微风从远处吹来,宛若一只手,将她扯远的思绪也给拉了回来。
她向上抬眸望了一眼,又迅速垂下,“你说我们要出发了?什么时候?”
见她已经回过神来,牧月洲解释道:“就这两天吧。”
“哦。”而后,她又猛地抬头,“那你可有通知罗姐姐他们?”
牧月洲顿了顿,“还不曾,打算晚一点便知会他们。”
沈?O?O颔首,“尽快通知吧。”
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待在府里,闷得慌。
参加完赵青的婚礼之后,她正好与罗清蕊他们见了一面。
得知他们的家里出点事,需要回家去看看情况,所以就没能一直待在长锦都,早就回到了云城去了。
不过,他们在回去之后,有发信息来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准备出发去酆都,知会他们,哪怕身在天涯海角,都一定会赶过来的。
看看人家,一身正气,心怀天下苍生,还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啧,他们连哄带骗的把那么正直的人一起拉进这支队伍,怎么想都觉得不搭。
罢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解散吧。
她睨了一眼就在面前的牧月洲,“你跟爹娘说了?爹娘他们同意了?”
牧月洲伸手,将她没压稳的符纸抽了出来,抚平皱巴巴的纸张,“没有。”
沈?O?O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说。”
“现在。”他看了一眼她画的符,转而笑吟吟地望向她。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O?O立即蹙眉,嘶,看她做什么?
牧府的大厅开阔,一进门就铺着张巨大的长方形花鸟地毯,在毯子的两侧各摆着两张黄花梨方桌与两张黑漆大椅,在靠背上还镶嵌着一块大理石山水画。
屋梁高悬,熏香四溢。
玄关上挂着的百兽花鸟图,桌上微景迎客松,牧夫人与牧老爷正襟危坐在大堂中央。
这一幕倒与电视上播放的古装剧里的大宅子同出一辙。
“啪!”牧老爷突然拍桌。
“我不同意。”不由抗拒的声音格外严厉,低沉的嗓音振荡着空气,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被突然吓到的沈?O?O伸手在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她就知道会被拒绝。
牧月洲拉着她过来与牧老爷商量要去酆都的事,可他说是商量,结果一张口,就跟牧老爷说,他准备出发去酆都了。
好一个先斩后奏,他这这哪是商量来了,这分明是过来故意气牧老爷的吧。
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行不通的。也不想想,他才清醒过来几个月,现在就那么着急忙活就要出远门,别说他现在身子没有一点起色,连陪伴这两位老人家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出门?这难道不是活活气死二位老人家吗。
牧夫人赶紧伸手帮他顺了顺气,“老爷,慢点,别气坏了身子。”
随后又扭过头,用眼神示意牧月洲,“洲儿,你快解释呀。”
而在一旁的牧月洲正端坐着,似乎没有看见牧老爷怒不可揭的样子。“爹,我这次是一定要出这个门的。”
他缓缓站起身,容色淡然而坚定。
见他不屈不挠的样子,牧老爷的怒火宛若干燥的萋萋荒草,迅速被燃得更盛,“你说什么!”
沈?O?O见两边的战火就快蔓延开来
57.规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