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红糖姜水,凑到她面前,“喝了。”
祁连月皱了皱眉头,“好难闻啊……”
帝九州抿着唇,凝着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监视一般。
祁连月只好接过碗,一口灌了下去。
帝九州接过空碗放在桌上,然后,掀开被子——
“皇叔,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祁连月连忙往床角缩了缩,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帝九州不以为意,脱了外袍。
“可、可是……”她以前也没跟他一起睡过啊!
帝九州才不管她百般抗拒,慢条斯理地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掀开被子挤了进去。
后背贴上了一片滚烫的胸膛,祁连月连带着小脸都变得滚烫,她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却被喝止,“别乱动。”
祁连月身子一僵,紧接着感到腹上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男人温热的大手,此刻正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缓解她的痛楚。
祁连月心中一软,侧目看着他。
她从来没这么仔细地看过帝九州,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是那样地近乎完美,而她却从未爱惜过他。
一股歉意涌上心头,她鼻尖一酸,忍不住抽泣了两声。
“还是疼?”帝九州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一些。
“皇叔,对不起。”祁连月把手探向了小腹,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上,“我以后会真心对你。”
真心。
帝九州的大手明显地僵了一下。
养她五年,他并非不知,她对他向来只是逢场作戏,从未有过真心。
她更是谎话连篇,蛊惑人心。
可此刻,难得听她说句情话,他的心便沉溺了下来。
见他沉默不语,祁连月翻到他身上,一双乌润的眸子盯着他,“皇叔,不信吗?”
“信。”
帝九州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说什么,他都是信的。
即便知道那是谎话。
日上三竿。
祁连月醒过来的时候,帝九州又不见了。
她心里的那股失落感久久难以散去,起床穿衣洗漱,吃了早膳,心里也都还是空空的。
直到她想起了一件事,蓦地起身,“绿竹,你替我去中书府一趟。”
绿竹一愣,“郡主要做什么?”
“中书夫人因我受罪,我理应去致歉,只是我现在来了葵水,不便出门,你就替我去跑一趟。”祁连月盘算着,“你去备一份厚礼,再去太医院找个太医,一同带过去,顺便替我说句歉词。”
“郡主放心。”
绿竹郑重其事地去准备了。
放眼整个朝堂,皇帝权力架空,朝中派系众多,朝臣沉迷弄权,纯臣不多,中书令就是其中一个。
中书令不涉党争,却又手握重权,尽管司空御几次三番地示好,他也没有归顺于司空御,也正是因为如此,司空御才让她对中书府下手。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这是司空御一贯的做法。
她闭了闭眼,想起了当年同样是纯臣的父亲,最后死在司空御的手里……她不可能再让司空御伤害纯臣了。
第5章 她说什么,他便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