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的。
她顿时如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大脑迟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何时?你们何时......”
“她常常替之前那个叫海棠的送东西过来,一次......”青涵吞了口口水接着道,“一次约了臣去酒楼,她按照那女人的要求,送了份掺了春要的......粥,然后一起喝了。”
还有这种事?!
她那段时间一直喜欢独自闷在房间里看书,要么就是整日躲在树上发呆,常常连续数日用不着她们在身边候着,没想到竟然促就了这么一番......有趣的爱情故事。
“几个月了?”
“已经四个多月了。”
程锦乐抿了抿唇,她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杏仁儿瘦弱,不显怀。这一胎难保,所以臣......”青涵说着,脑中浮现出她日渐憔悴的脸,面上隐隐流露出心疼。
“她可是知道了程家被灭门的事。”她问道。
“嗯。因此差点没保住那个孩子。”
程锦乐轻轻叹了口气,这也算是这一切糟糕之中唯一的一件喜事。她起身写了张方子递给他,言简意赅道,“安胎药。”
她亲自将青涵送了出去,踌躇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那个......我......”
青涵顿时了然,躬身回道,“娘娘放心,令兄一切安好,用不了多久,西部便会派人到达京州。”他顿了顿,直接道,“西部的王上投了份归降书,用整个西部换了程宣。”
程锦乐怔愣了许久,兀而笑了,哥哥跟公冶良珏去了西部她应该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罢。
“那他呢?”
“您既然已经身为我主人的贵妃,又何必再去想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青涵转过身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愣神了许久许久,脑海中一遍遍回想他说的半死不活,心尖越发痛得发闷。待嘉和上前向她禀事时,才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流了满脸的泪。
她的祁珩啊,她究竟怎样才能快点将他救出去,或者......再见见他也好啊......
到了下午,陆续有几名她从未见过的妃子上门来请安,据嘉叶告知她的,这些妃子大多都是那些官员将将送进来的。
除了她以外,这宫内总共还有一位妃,两位嫔,两位贵人,三位美人。但除了皇后和她便只有那位洛妃得过宠幸。
程锦乐全然不关心这些,她目前想做的只有两件事,救出祁珩,以及复仇。他沈胤有几个嫔妃宠幸过谁她丝毫不在意。
到了晚上,她本以为沈胤不会来了,便径自沐浴钻进了被窝里。
近些日子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脾气不好,又能吃又能睡的。刚沾了枕头,本想着再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再见祁珩一面,或者说服沈胤让他发发慈悲让太医去给他治一治身上的伤也成。
但她的意志远比她自以为的消沉很多,刚沾了枕头脑壳便开始昏昏沉沉的,没一会便睡着了。
恍惚间,她似乎感觉有人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带来了丝丝的凉意。
程锦乐轻轻抬了抬眼,似乎见到了那令她朝思暮想的人,呜咽了声挪着身子往他怀里钻,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小声地嗫喏着什么。
声音软糯糯又委屈巴巴的。
沈胤的心蓦地软了软,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
但下一刻,耳边她的一句,“重昀。”瞬间便将他的所有的柔情碾碎成渣。
他准备抚她头发的手向下移了移,改为抓住了她的脖子。
指尖缓缓收紧,但没成想她不仅没有醒来反而还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算了。
先不跟她计较了。
次日,程锦乐起了个早来沐浴更衣,让嘉和随便帮她把头发用根簪子绾起来,最后化了个妆。
“娘娘今日起这么早是要去做什么?”嘉和痴痴地望着铜镜里的程锦乐问道。
她将素白的佛珠戴上,盈盈起身长舒了口气道,“去给白若霜请安啊。”然后顺便去看看她那个儿子,琢磨琢磨让他们娘俩怎么死比较好。
“啊,这个时间去似乎已经晚了呀。奴婢想着您还受着伤不会去呢。”嘉和蹙着眉懊恼道。
“不晚啊,何时去都不晚。”
说着,程锦乐将手搭在她的小臂上打着哈欠往启祥宫走。
等她一路边走边逛边看风景到了启祥宫时,恰巧撞见那些妃嫔从宫内出来。
“见过贵妃娘娘。”
程锦乐淡淡地睨了她们一眼,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落烟身上,她勾了勾唇角,嘲弄道,“哟,落烟姑娘。真巧啊。”
落烟的面色当即白了白,生怕她再当众提起她的过往。
虽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她总习惯了自欺欺人以为旁人都不知道。若此时她说出来无异于将她的脸皮扯下来踩在脚底。
“本宫还急着给皇后请安,改日来乐清宫咱好好叙叙旧呀。”
第96章 要坐到上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