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消息都没有,这根本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应照离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于月残?而言那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是真的伤到了他,有个神医在,他也绝对死不了,但是日子越久,他就越觉得不安。
敛星山的夜,无星也无月,屋内透出的烛光将两人一狼的影子拉的又浅又长,突然在这三个影子中又多出一道影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羽师兄。”
来人的声音稚气未脱,努力的压抑着却还是压抑不住心中复杂的情感,亦喜亦悲,文羽因为这声音而站了起来,“长阡。”他惜字如金的口中吐出两个字来,长阡,那个在稚菊谷中时和他朝夕相处的师弟,他独自自认在稚菊谷中待了十三年后见到的第一个除了主上岁重之外的人。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三年,三年后他离开的稚菊谷,留长阡一人在谷中,文羽没有想到自己在稚菊谷中待了十五年,而他只在里面待了五年便被允许出谷了。
比起两年前,长阡的样子变了好多,如果不是他开口叫他“羽师兄”,他都不敢猜测,眼前这个沉稳而肃杀的讲课就是两年前他立卡稚菊谷时躲在暗处目送的少年,他的伦坤在夜的剪影里变得锋利,两年,岁重用了两年的时间,将这个稚嫩的少年训练成了和自己一样的武器。
战也似乎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长阡身边,在他身上蹭了蹭,他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声音因激动而颤动,“战,你是战?”雪狼低咽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战是五年前误入稚菊谷的迷途小狼,文羽捡到它的时候,它奄奄一息,却在被他抱起来的时候用还没有长成的乳牙咬了他一口,它被文羽救了之后的第九天,长阡被岁重带进了稚菊谷,文羽离开稚菊谷的时候,想让他留下,但是它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只好带着它一起离开。
得到雪狼的回应,长阡紧紧的抱住它的脑袋,几乎和它融为一体,文羽突然很想摸摸他的脑袋,他想起在稚菊谷的时候,他摸着战的脑袋,看它进食的时候,长阡就这样把小小的雪狼整个抱住,对他说:“师兄,你为什么只摸他的头?你也摸摸的我头嘛!”
可这里不是稚菊谷,长阡也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傻少年,他的手没有抬起也没有放下,直到他放开雪狼,重新站起来看着他,“羽师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再见面。”
的确没想到,文羽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岁重会让长阡离开稚菊谷,稚菊谷中的磨炼他够了吗?
长阡便笑了,“为什么师父会这么快让我离开稚菊谷呢?”他的目光投向应照离,“离师兄,你一定知道吧!”
他的记性真好,应照离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他们只是在五年前见过一次面,是主上将他带进敛星山的那一次,他对他说,“小师弟,我是你的大师兄,应照离,却想不到五年后他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文羽的目光也投向他,他知道,他看向长阡说:“我知道,而你也知道!”只是因为这把武器已经可以用来杀人,对于主上来说,磨炼的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成为一把好的武器!
长阡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笑意,就算是稚菊谷的光阴也无法将他柔和的轮廓磨炼的只剩下锐利,他向文羽走近一步、两步……直到近到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伸出手,轻轻抱住他,像抱战一样,他在他耳边说:“羽师兄,我好想你,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他微微仰头,像刚进稚菊谷那样看着他,那时的他才十四岁,文羽十六岁,他比他要高得多,他总要这么仰头看着他。
五年后的今天,他仍旧比他矮一截,仍旧要仰头看着他。
文羽动了动,想抱住他,他却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前放开他,后退一步,问:“那么,我会做什么?回和羽师兄一起吗?离师兄。”
“涅白。”应照离吐出两个字来,钰锡、??、涅白,主上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应照离一直不明白,岁重要的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他要的,最终恐怕都要用他们的命去换。
“涅白?”长阡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带着浓浓疑问,他问,“那是什么?”
应照离摇摇头,看这个现在对这件事仅仅只是充满了好奇的少年,等他知道了,明白了自己将会做什么,或许,有一天,他终究会变得和文羽一样,应照离记得,文羽当初也只是个和他一样的少年。
第84章 长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