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莫小邪一脸认命。
“头一件：今日这些土匪离去之后，散了也好，重操旧业也罢，若还有第三回敢到我孔家庄来闹事，新帐旧帐一起算——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莫小邪点头：“那是自然。”
“再一件，”
说到此处，徐夫人却一沉吟，似是突然改了主意：“罢了，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这都行？
“放心，肯定不会为难你这出家人去做坏了修行的事。”
徐夫人神秘地一笑，莫小邪此时哪有讲价的余地？明知是个坑也只得全部答应下来。
“甚好。”
徐夫人满意地站起身，径自来到庭院中众人面前。
孔啸海带来的士卒在院中分列两排，一个个手按腰刀，将众匪围在当中，凶神恶煞一般。俞辉耀自来到孔家庄，连句话都还不及说完，便成了阶下囚，心里这股憋屈自不必说。
徐夫人站在台阶上，对众匪大声道：
“按理说，今天我理应将你绑了去见官，但莫道长是个慈悲人，我便看在他的面上饶过你们这次。”
众匪听了一阵千恩万谢。
“但是，”
徐夫人神色一变，严肃道：“死罪饶过，活罪不能免。”
话音刚落，只见孔家的众多家丁竟是拿着一人来高的板子围拢过来。
“每人赏八十板子，让你们长长记性。”
“等——等一下！”
孔青苗和莫小邪几乎是异口同声，当真是相当默契。两人随即对视一眼，莫小邪退了半步：“你先。”
孔青苗便说道：“只打八十就放他们走了啊？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那依你呢？”徐夫人挑挑眉梢，试探道。
“不如凑个整，一百吧！”
“狐十四！你差不多一点！”莫小邪咬牙小声说了一句，使劲瞪眼，她却只当没看到。
徐夫人转向莫小邪：“那，道长的意思是？”
“主母愿意施恩，贫道本不该再多言的。况且他们向来土匪习性，受点教训也是活该。”莫小邪顿了顿，又说：“只是，这八十板子打下去，怕是非死即残，若是再因此给贵庄添了麻烦，贫道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啊。”
明明是向着土匪说话，听起来却完全是站在孔家庄一边——呸！你个巧舌如簧的臭道士。
“此话也是有理。”
徐夫人听了，果然点点头：“那我便看在莫道长面上，先将四十板子记在帐上，回头若敢再犯，就一并罚了。”
“多谢多谢。”
虽是已经打了半折算是占大便宜了，但孔家的家丁个个心黑手狠，大棒子抡起来，不过三五板子便打得土匪们一通鬼哭狼嚎，场面十分惨烈。这若是打足八十板，估计真要闹出人命来了。
莫小邪拧着眉头在一边看着，有心再去求情却再难开口了；孔青苗则是恨不能亲自上去操起板子打人，两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眼睛——皆是被徐夫人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徐夫人说话算数，打完板子当真就放了众人离去。莫小邪再次道了谢，便带着土匪们相互搀扶着出了孔家庄。
第12章 可怜的穷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