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您刚才说什么？”
‘以守为攻这种话，从谁嘴里说出来可能都不算奇怪，唯独是武陵神君——战无不胜、那么骄傲的武神莫问，结阵自守、龟缩不出向来是他嘲笑无能之辈的常用之词。
燕舒灵难以置信，追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诶，这种话，一定要再说一次么。”
莫问故意咳了两声，强行转换话题：“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在须弥幻境中到底见到了什么？竟然会主动放下手中的剑？这可太不像你了。”
提起这件事，燕舒灵苦笑，却没有直接回答。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狐七，似是自语般地喃喃道：“以前我认为，了无牵挂，出剑自然百无禁忌。当心中有想要守护之人，想法就会变得不一样。经此一劫，倒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哦？”
“以前我认为，师尊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师父，哪怕是牺牲无辜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不知道该如何保护重要的人，杀人的剑又如何变成守护的剑？因此我盲目而愚蠢，所谓心相无明，则身陷迷暗。”
“这不能怪你，是我从来没有教过你这些。”
莫问点头道：“所以这件事，我原是没有立场指责你的。有些事，只能靠自己破去魔障，能不能参悟到其中道理，就看造化了。”
燕舒灵闻言，竟是撩衣下跪，向他拜道：“因我心智迷暗才受了九渊蛊惑，铸成大错。就算师尊不责罚，我也当受此劫。”
“这么说，是真的开悟了？”
莫问扬扬眉，问道：“那我问你，若一切回到当初，一边是为师的元神，一边是无辜生灵，你又当如何抉择？”
燕舒灵淡然一笑：“我虽战不过九渊，但我深信以师尊的能为，肯定不会被九渊所制。”
“若不是九渊，换作别人呢？”
燕舒灵摇头：“那更是绝无可能。以师尊的修为和德行，普天之下无人能敌。我相信师尊，因此我会守住底线，不会做出违背道义的事。”
“马屁拍得好有什么用？意思就是放着不管、让我自生自灭呗。”莫问冷笑一声：“在外头吃了亏，到底是长能耐了啊！连‘欺师灭祖都能说得这么好听。”
若是以前，燕舒灵听了这番话必是吓得不敢吭声，然而现在的她，却抬起头来，坦然道：“若师尊真的有闪失，我也以死相陪便是。但我若守不住师尊的道，就是死了也无颜相见。”
莫问唇边浮现一抹笑意，微微点头：“是了，这才是首座弟子当说的话。”
哪知燕舒灵叹了口气，又小声道：“您也别埋怨我见死不救，当您的徒弟真是太难了。”
“哪个求着你当我徒弟来着！”
莫问假意怒道：“早就说过我师门严格规矩多，是你自己非赖着不走啊！如今又怪我？我才是太难了好嘛。”
燕舒灵笑而不语。
“得了，别假模假式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燕舒灵口中称谢，站起身来，却纠正道：“我对师尊的敬重都是真心的，从来不是装出来的。”
“我看你，别的本事没见长，嘴倒是学乖了。”
莫问哼了一声，满是好奇地眯起眼睛问道：“所以，你到底是在幻境中见到谁了？九渊？……不会是我吧？”
燕舒灵
第102章 一物降一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