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顾晚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死了，赵长啸也不懂，离开了，若是她没有找到赵安殷，没有欣喜，没有让赵长啸见到赵安殷，没有那段日子的万般欢喜，此时，应当不会那般的痛苦吧?\n 大喜大悲，莫不过如此了。\n “啸儿，你跪在一旁，替你爹爹行孝。他永远是你的爹爹。知道吗?”那怕你和他没有一丝血缘，可是那又怎样?\n 顾晚哭喊着，颤抖着双手，摸了摸赵安殷的脸，只觉得恍如隔世。顾晚将做好的衣裳拿了出来，准备替赵安殷换上。\n 顾晚替赵安殷穿上一个袖子后，怎么也扶不起赵安殷，急得团团转。\n 卫清风见状，连忙帮顾晚扶起赵安殷。顾晚抬头撇了卫清风一眼，没有多加理会，自顾自地替赵安殷穿好衣裳，又帮赵安殷理好衣服的褶皱。\n “夫君，你说，你曾经被士兵所救，所以，不能忘恩负义，一定要来这西北。我没有阻拦，我知道，我若是坚持，你定然不会来的，但是我没有，我不能。可是，若是我知道会这般，我就算是被你怨恨一辈子，又如何呢?”顾晚看着赵安殷，又好似透过赵安殷看着什么，自顾自地说着。\n 卫清风看着顾晚，心头无比触动，顾晚，和那个他所见过的顾晚，好像有些不一样。\n “罢了，你去了那边，可以和爹娘他们相聚，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啸儿的。”顾晚哭了，闷闷地哭着，她做不到号啕大哭。\n 当初，顾父顾母离开的时候，顾晚抱着父母的尸首，哭地惨烈，哭地晕了过去，可是后来，父母还是再也回不来了。\n 再后来，她在舅舅家，舅母不善，她吃了多少苦，哭了多少次，也没用啊。\n 再到她遇见唐子钦，为了唐子钦，她失去了清白。被抛弃后，她哭了，却不再号啕大哭。甚至，那个时候，她觉得为唐子钦而哭，不值得。\n 如今，为了赵安殷，她想哭，哭到晕过去，该有多好?这般，心就不会这么地痛了吧?\n ……\n 卫清风也是真的在弥补赵安殷，替赵安殷办了丧事。\n 在赵安殷的牌位前，顾晚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最后，她想，或许，从江南到西北，再是艰难，却也不及如今的局面，心碎了也不过如此。\n 赵安殷，不是她爱的男人，却是她早已难以离开的男人了。从赵安殷毫无怨言地娶了自己，养育赵长啸，事事为自己着想……\n 顾晚便明白，世间诸般感情，最是美好的，却也不定最是适合，那些昙花一现的美，消失了，便消失了。\n 可是那般实在的，没了，却是这般的痛。而她，还不曾为赵安殷多做些什么。\n 卫清风看着顾晚瘦削的小脸，越发痛恨自己大意，可是……为了卫家，他还是没有办法血刃忽却赤浩，等他重回盛京，等卫家的门楣再次光耀，他定要亲手，为赵安殷报仇。\n 而顾晚和赵长啸，他会始终善待，不论如何。
第16章 死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