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只见那人一路抄阒小径,走了到极远极深处,才在一个山坡后停下,像是在焦急地等什么人的样子。
那山坡上一处平地两个土包立了两块简陋的灵牌,上刻着:亡父闻生民、亡母闻香兰之墓。
徐昌生捂着嘴直直的看着那人跪了下去,把饭盒打开,然后磕了三个响头,带着重重的哭腔道:爹,娘,儿子现在终于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
“看,这些是儿子靠一身力气换来的!”他打开那几个木盒,竟然有烧鸡和果品,那人跪了之后,红着眼冷森森地咬牙道:“等儿子学成武功,一定下山把那黑心的地主给杀了,给爹娘报仇!”
“大黄,大黑,出来,哥哥来啦!”只听得两个清嫩的声音从林中响起,徐安拉着徐昌生“嗖”的闪到一棵大松上面,只见两条雄壮的猛犬从远处远远跑来,在大犬的后面竟跑着两个身穿破旧道袍的孩子,那道袍很明显是几年前的样式了,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两个孩子。
“哥哥!”两个男七八岁的孩子跑上来跟那男徒拥在一起。
“来,阿南、阿东,我们吃饭”那男徒把盒子给两位弟弟,他们看到有烧鸡和果品,惊喜地的欢叫道:“哇,有鸡腿和雪梨子,哥,你从哪里找来的!”
那叫阿东、阿南的目光直盯盯的看着那些果品,他们嘴虽然很想拿,但是哥哥没有说话,便没有抓下去,但是口水已经流出了嘴角。
“来,你们,一人一个!”那人把两个仅有的雪梨子和鸡腿一把抓进来,塞进那两个叫阿东、阿南的手里,然后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哥哥,帮一位道长打杂,他给的,你们快点吃!”自己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摸着犬头,那两只犬一副皮包骨,伸出长长的舌头吸着那人手上的油腥。。
“嗯,两兄弟点着头,开着饭盒子猛吃将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吃着人间美味一样。
那两条大犬在一旁也流着哈拉子。
“我们走吧”徐安轻轻地推了一下树枝,而后慢慢的打开盒子往一块干净的地方用手劲甩过去,徐昌生打开盒子甩过去,两人像是踏雪归去一样。
“你刚才帮了他是因为他卖力的换工,现在你明知他学武是为了报仇杀人你为何还要帮他?”徐昌生不解问道。
“不一样”徐安顿了顿,道:“我一开始帮他是因为我能帮他,现在我帮他,是因为若是现在没有人去帮他,以后连他自己都帮不了他自己,只会憎恨世道,所以是现在我既然有吃不完的饭食,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儿呢?所以必须帮他”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徐昌生想反驳他,习惯地想拿出汗巾来抹汉,却发觉自己已没有流冷汗。
“那你刚才来的时候说要找什么东西?”徐昌生不解问道。
“我是在找什么?是生与死?”突然徐安的眼中划过刚才那两块墓牌上的那个亡字,像是一道雷光打破他的眼界,他是在找什么,他是在想明白生于死的问题,徐安脑中一亮,活着是要有灵魂,才明生与死之间的意思,而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灵魂,谁能看得到,他,是要找自己的灵魂,一个主导自己命运的灵魂!
“爱与自由!”徐安脱口而出的答徐昌生的话,因为爱是一个人的灵魂,而自由就是命运的象征。
二人缓缓地走回去,徐昌生回味着徐安的那一句“爱与自由”。
正在此时,那树林深处,两头大犬突然暴燥起来,直直地飞往徐安和徐昌生他们打开的四盒饭菜那边。
听见大犬吠了几声,那男徒便赶紧过去拉住,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丰盛地四盒饭菜,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的人影。
他把大犬拉住,然后看见两串脚印一直跟着自己过来,心里大叫不好,仔细查了一下,有一串深的是自己的,却有一串浅的却是别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拿了这么多饭盒,脚步还那么轻,而且他好像记得在搬木头的时候有个人对自己笑了一下,但是他却想不出那个人的相貌。
“到底那人谁?他想了一下,再想到今早无缘无故多出的一块竹牌,少去了自己一顿工夫,那个似是而非的笑脸,让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他收起那两盒饭食,找一块石头倒出两盒饭给两条大犬,拿了过去闪着泪光道:阿南、阿东,不够吃,哥哥这里还有!
“真的嘛,哥哥,你也吃!”那两个男孩子惊喜的叫道,吃得更欢起来。
那男徒边吃却却在想,那人是谁?武功如此之高,一路跟着自己,自己却一无所觉,自己受别人的恩惠,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他倒底要想告诉我什么?”那人心里暗想道。
“是了,他一定看到了父母的坟”想到此处,他的脸一阵煞白,又想到“那样,那个人也一定知道自己上山是为了学功夫报仇。”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无缘无故的帮自己,是要劝自己莫要把仇恨看得太重么?
“可自己一家五口,受人欺压,父母病死,无钱医治,就算是天都看不过眼,什么可能放得开!”他想到这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但这人也是一翻好意,就算父母的死跟那地主无直接关系,但父亲的病也是被那群家奴打落下的,而母亲是劳累过度,说什么也不不能白白放过!”
那少年想到此处,便更加地坚定了好好练武扬名立万的志气,却少了原来那股阴森的恨意。
第1章 闻君弟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