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听不懂的羊羔之歌
父亲带上房门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起身趴在门口张望，走廊黑??的没有半个人影。
趁现在，我得赶紧去客厅拿通讯器，向清颜姐说明家里的情况。
堂屋的门窗都关着，周围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着墙根到架子上取了外套，通讯器就装在内袋里。
忽然，灯被打开了，我像是被捉赃的现行犯，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父亲就坐在离我不远处的藤椅上，手里还握着杀死妹妹的黑色长棍，目光阴鹜，一言不发的盯着我。
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父亲大概早料到会被我识破，才在客厅守株待兔，事到如今，万事休矣。
绝望到头，我反生出一股怒气，今儿倒是要看看，披着虚伪“父亲”外皮的刽子手，究竟打算怎样处置我这个亲生儿子！
我站在父亲身旁，剑指偏锋的问，“你要杀我？”
“杀你！？”父亲神色微凛，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怨毒味道。
我胸中愤怒战胜恐惧，含泪瞪着父亲，“对，就像是杀死妹妹那样，折断手脚装进箱子里，丢掉，或者留到以后慢慢吃。”
“你果然看见了。”
父亲搓了搓手，平静说道，“原本我是不想杀你的，只怪你太心急，最近不知怎么的，咒术的效果越来越差，也该是时候……”
想起父亲曾经对我的关心，一家人团聚时的欢乐时光，再配上这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我终究无法憎恨。
我悲愤的问，“既然早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演作好父亲的模样！”
垂死的挣扎也好，控制不住情绪也罢，我抄起铁质椅子，用尽全身力气砸在父亲的脑袋上，椅子腿弯曲变形弹飞出去，父亲的头完好无损，用看傻瓜的眼神似得盯着我。
“怪……怪物。”我愣愣怔怔的倒退两步，噗通跌坐在地上，泪水顺着两颊流淌，绝望与恐惧占据心脏，我再也生不出抵抗的力量。
“说我怪物，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父亲用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从我身上一扫而过，“当初领养你，只是当条小狗来养着玩，至于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情。”
“领养？”我愣住了，难道那天从家里找出的领养证是我的？不可能啊！我的胸口没有黑痣，亦或者说我和妹妹都是被领养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父亲从怀里掏出领养证丢到我的面前，正是当初我从书房翻出来的那本。掀开第一页，婴儿照片的锁骨位置黑痣仍在。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用指甲盖轻抠，所谓的“黑痣”竟脱落下来，那根本不是痣，而是干掉的墨渍，仔细看旁边也沾着一些。
原来，我才是被领养的那一个……
无论怎样，事情都已不再重要，今天已是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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