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揉了揉鼻子，忽然双拳紧握，重新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奎爷，说道：“大爷？你不随便收徒，可还是要收徒的，对吧？既然横竖都得收徒，我咋就不能争取一下这个机会呢？”
寸头小青年不满地瞪着小六子，哼哼两声儿，才道：“小老弟？你咋这么没眼力见，这么轴呢？收不收徒弟，自然有我师父说了算。我师父刚才说了，不想给你这个机会，那就是不想。你就别墨迹了，赶紧回家去吧，省的家人惦记！”
小六子突然正视小青年：“你先闭嘴，我在和大爷说话呢！他老人家都没开口，你急啥？我又不是拜你为师。你不会是怕我入门之后，把你比下去吧？”
小六子也是急了，豁出去了，如果这次奎爷还不收，他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他会转身就走，不再磨叽。
小六子说的话里带了刺，寸头小青年哪里想到，自己对这小子挺客气的，这小子刚才表现得也很有礼貌，怎么突然就变了？
小青年生气了，撸胳膊挽袖子：“你再磨叽，信不信我削你？”
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奎爷，突然把手臂一伸，大烟袋一下挡在小青年的下巴前，差点儿烫到小青年的下巴。吓得小青年赶紧后退。
“好，小家伙有股子劲儿！冲你这句话，我给你一个机会。”奎爷笑着道。
小六子一听还有希望，大喜：“真的？”
寸头小青年此刻瞪圆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奎爷，嗓子都变了调儿：“师父！这小子还敢怼我，脾气这么差，你可不能收他！”
奎爷挥起烟袋锅子就给了他一下，正砸在脑袋上，砸得小青年“哎呀”一声惨叫，缩着脖子，赶紧闭了嘴。但还不服气地拿眼睛瞪小六子。
“师父眼睛瞎，但是耳朵还灵泛着呢，你个小兔崽子糊弄鬼呢？”奎爷笑骂了寸头小青年一句，扭头看向小六子：“娃？我王大奎不随便收徒弟，可是也不是不收，你既然有勇气问，那么看来对自己的底子也还有点儿自信，我给你个机会也没啥。”
寸头小青年本来还想说话，但怕师傅揍，鼓着脸紧紧抿着嘴，最终没有吭声儿。
奎爷抬腿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烟灰，不疾不徐地道：“娃？咱们爷儿俩今天在这儿遇见了，聊得也还不错，算是有缘。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在丧唱团唱过戏？”
虽然知道奎爷看不见，但是小六子还是挺直了腰背，恭敬地回答道：“是。我九岁开始就在丧唱团上台唱戏了，但是一直都是跟着我大爹杂学杂唱。后来，还在评剧团学过一段时间评剧，可是因为被人嫉妒，被摆了一道，出了点儿意外，嗓子也坏了，被开除了，也就回家了。”
小六子这么开诚布公，倒是让奎爷这边三个人都十分意外。这种事情无论谁占理，但可不光彩，谁会轻易往外说？
那小姑娘眼中光芒一闪，好奇地多打量了他几眼，眼中全是好奇。刚才，她也是这种眼神，像是个好奇宝宝。
第82章 一路走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