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打听过了,老黑山这地方可是粮食大县,啥高粱啊地瓜啊花生啊啥的都贼好吃,所以,这边儿的戏曲也有一种唱法叫‘高粱红,特别有意思。不来高粱地看看怎么理解其中韵味?”
“啥高粱红?难道是在高粱地里唱戏咋的?”小六子一听就来精神了。
丫丫忽然踢飞了脚边儿花白的铁道垫基石,笑眯眯地说道:
“是因为这里盛产高粱,才叫这唱法是高粱红的。说白了就是在农忙时候种地,农闲时候唱戏。有点儿民兵的味道,我记得师父就说过,民兵也是平时种地,打仗时候就变成骁勇善战的战士了。”
“这么一听,还真有点儿意思,所以你也想看看有没有人在这里唱?”小六子四外张望了一下:“那他们也不至于就真的在高粱地儿唱吧?”
“碰碰运气呗!碰不到就当溜达了,反正你也很久没回老家了,就当怀念怀念黑土地不也挺好么。抽时间,你也回家看看!”丫丫做了个鬼脸,说道。
小六子乐了,想想也对:“走着!我也好久没回家了,这回带你回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丫丫脸红了。
俩人在高高的火车道上闲庭若步,随意闲聊,聊到开心处还能纵情大笑,难得地休闲起来。
有绿皮的火车远远鸣笛,轰隆隆地开过来,拉响的汽笛声飞上了云间,火车头在湛蓝的天空上扬出大团大团的蒸汽烟雾来。
两人赶紧闪开,火车从两个人身边呼啸而过,卷起两人的衣衫。
丫丫穿着长裙,被劲风刮起,虽然手忙脚乱地捂着,但还是走光了。
丫丫俏脸通红,头痛看向六子哥哥,却发现小六子早已经扭过头去。但显然,也是看到了。
丫丫脸更红了。
火车驶过后,不远处的民居区的胡同里,一个老大爷赶着几头山羊,扬着小竹鞭,吆喝着把羊赶过还唿哨作响的火车道上,朝另一边的田里走去。
“咦,把羊赶到田里,不会吃粮食么?”丫丫下意识地问出了声儿。
她耳朵还没从刚才火车的震天响里恢复过来,说话声音难免不自知地大了不少。
那老大爷看着年纪不小,耳朵却好使得很,一下就听见了。
“不会,高粱杆子现在硬,羊嫌扎嘴,它们这些玩楞儿才挑嘴儿呢,不是嫩的不吃。”老大爷打量了小六子和小六子他俩一眼,有些惊奇地问道:“外地来地啊?”
小六子礼貌地笑了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老大爷恍然:“我说的么,口音不像本地的。来黑山干啥来了?”
“就随便转转,看看。”小六子笑着说。
丫丫老神在在地补充道:“我俩就没见过这么大片的高粱地,所以来瞅瞅。”
“哦!”老大爷释然了:“可别往太里边儿走,地里高粱现在长得高,看不见道儿,不熟的迷里头,可出不来。那边儿就是山东坟,坟圈子一堆一堆的,可别吓着你们了。”
啊?
小六子和丫丫脸色吓白了,可是不敢进去了。谁不怕坟地呢。
第116章 高粱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