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被丫丫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原来师傅也知道这事改变很难。却是这个法子！”丫丫纳闷地问道：“什么法子？”
“坚持不懈，打持久战呗。就像愚公移山，世世代代，早晚能把山打通了。”小六子稍微提高了点儿音量。
丫丫这下有点儿傻眼了。
“拿的多久？”她傻傻地问。
小六子有一种憋了好多年终于有地方倾诉了的轻松感觉，他长长呼了一口气，目光远眺，用一种呢喃的语调说道：“想要净化二人转，让二人转能够登上更高的大雅之堂。一个人的力量可定不够。但是，这个行当里，坚持传统绿色二人转的演员大有人在，如果能团结起来，那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丫丫有些难以置信地再次瞅了小六子一眼，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这事儿可不容易。”
“是不容易，而且要想改变一些大众的喜好很难。”小六子点点头：“不过，这就像打击犯罪，必须坚持。所以，这也需要有关部门的配和和引导。现在对黄粉打击力度不小，我们倒是可以借助这股东风。”
丫丫似懂非懂。
小六子好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些了，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似地。
小六子又说道：“你知道么，我小时候在丧唱团跟着丧唱团唱戏，因为丧唱团的老板跟我爹的保护，我其实对别人怎么唱戏不怎么清楚，一直到了跟着师父，我才真正看到二人转的模样……”
他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晃啊晃，像是一杆钓杆儿，钓起了封存久远的回忆：
“……师父平日总是严禁我们去别的小剧场看戏，说是有伤风化。我跟师兄就总是好奇，有一回，趁着师傅出门去办事，我就跟五子师兄偷偷跑去一家小剧场，想要看看别的剧场到底都是怎么演戏的，结果吓了一大跳……”
丫丫很想问一句“怎么演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她听着小六子的语气，似乎多了那么一丝沉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插话，想了想只好沉默地听着。
“……我印象中，那次偷看给我带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粗，太粗了，粗俗粗鄙和粗口，没有一个笑话不是荤的，没有一个逗乐不是爆着粗口拿别人取笑的，从上台就开始损人，先损自己再损别人，有时候还捎带着损观众，还有在台上互损的。底下一群人在这种损骂中得到欢乐，不管有没有文化，不管有没有这么损过人的，都会跟着大伙哄堂大笑，跟我从前接触过的评剧之类的高雅完全不一样……”
小六子似乎是在透过远处山头慢慢涌起的雾气，在讲别人的故事，娓娓道来，又满是伤怀。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的绝活也很厉害，嗓门亮、功夫深、能歌善舞又有真本事，还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很多东西，动物，明星，从表情到声音，十分逼真，感觉又像杂技
第130章 没文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