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时间赶得急,魏止没有新做衣服,穿的是以前的旧衫,一身云青色的外袍,称着云纹白锦缎的里子。衣袂用竹青色的丝线勾勒?R绣了几片竹叶。头上仍然带得是前两日的玉冠,只不过簪子换了一根黑檀木的。
车夫见魏止出来,作揖行礼,摆出马凳来伸手想要扶魏止,但魏止摆摆手,表示不用,便自己上了车。
这车与那日谢望洲所乘牛车有较大不同,应当是谢府专为迎来送往之便而专设的车驾。里面虽有熏香,但比谢望洲所用香要稍微差上一些。魏止不懂香,但是常年熏染,能辨得出优劣之分。
车从巷口转出,吱吱呀呀地,魏止伸出一只手掀开帘子,大多人都着了轻薄的春衣,即使没有新春服,也是面露喜色。马车现在走的这条长安街便是主街,正好从巍峨的皇城前走过,皇城城墙三丈三,几乎需要仰望才能看见女墙随风飘扬的旗帜。门口守着侍卫,有绛红官服的人从门口走出来,急急踏上马车。
陈国好水德,以玄色为尊,正红为一品,绛红为三品。虽然离得远,但魏止眼神极好,能看出刚才那人的身形,应当不是很老。若是年纪轻轻便坐上三品官位,不是继承官阶的话,那么景明到真得是人尽其才。
马车还在吱吱呀呀的往前走,很快就将皇城落在后面,只是魏止还掀着帘子,看向皇城的方向。不久的将来,那里当是他的战场,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风起云涌,当与他息息相关。
巍峨的皇城隐于巷口楼阁之间,魏止放下了帘子,闭目养神。马车在巷子里绕了一会儿,便停了。车夫勒住马,掀开帘子,喊了一句魏止。
“公子,到了。”
魏止从马车里钻出来,踩着马凳从车上下来。车夫便赶着马车,顺着巷子往前走过去了。
谢府乃是陈昌王创陈之时,所赐宅邸,如今已有五代,谢家世代为陈相,谢府吃穿用度,不比旁人。就说这红漆大门上的门环,便是白玉制,雕着椒图纹。没有开正门,只是开着两侧的耳门,有侍女立在门内两侧。
谢府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当是比魏止先到的赴宴人士。有几个走在魏止前面,似乎早已相识,交谈甚欢,向门口的侍女递了帖子,便进去了。
魏止也走到门口,在门口侍立的侍女都穿着桃色罗裙,外面罩了一件柳黄色小袄,梳螺髻,虽然不算是惊世颜色,倒也模样标致。见到身穿旧衣的魏止,也没有神色的变化,只问魏止要了帖子,便领魏止进门。
进门之后,有穿鹅黄小褂的侍女跑上前来,给魏止引路。先走过的是门房,穿过月门,就能看见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应当便是谢府园林。有回廊架于水上,有人从回廊走过时,便会在水中落下倒影,锦鲤积于回廊下的阴影处,人从回廊走过的时候,便惊动游鱼。
现在还不是莲花开的季节,水中只有小荷尖角,从涟漪中探出了头。走完回廊,便能看见前面的假山瀑布,溪流从宴席中穿过,汇入湖中。宴席之间,已有觥筹交错之声,而谢望洲披了一件鸦青色大氅,身上穿了飞鱼纹白袍,坐在主席。一眼便可望见来客,见魏止过来,对着魏止微微笑了一下。
第154章 璧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