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色的早晨,城墙上还没来及撤走的青天白日旗在雾中招展,若隐若现。日军部队待一阵火炮覆盖后便向中牟县城发起冲击。由于是大雾天气,日军的坦克部队带着后面的步兵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被炸毁的城墙,在离着城门约百米左右的距离遭遇了零星抵抗,但从声音上能够辨析出这只是由轻机枪和步枪组成的微弱火力而已。
简单的几下炮火覆盖过后,那脆弱的抵抗枪声便戛然而止。待日军走进一看,那些抵抗者并不是军人,那十几具尸体虽然被炸得血肉的模糊,但身上穿得警察制服仍然看的出来,这些只是管理城中治安的警员而已。
日军除了先头部队的零星人员因为冲的太快被射伤外,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就进入了中牟县城内。
一名日本士兵跑到了墙头,生生扯下墙头上悬挂的青天白日旗,接着便把手中带来的太阳旗挂了上去,城墙下方的日军看见本国国旗,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高呼天皇万岁。至此,中日再次隔黄河对峙的局面彻底宣告结束,日军再次踏上了这片中原大地,占领了这次行动以来的第一座城池。而就在昨晚的午夜时分,城内原来驻扎的国军,已经于今日凌晨撤往郑州,由于撤离匆忙,许多大量物资遗留在了城内,留给了侵略者。
守城的国军官兵撤离后,那些负责城中治安的警察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最后牺牲于城墙的残垣断壁中。这些牺牲的警员成为了中牟县城们军人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不知道那些撤走的国军官兵知道这些警员们的壮举,心中会作何感想。
先头部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城内的所有据点。日军的装甲车轰隆隆的开进城中,骑着东洋马的日军指挥官,领着一队队的步兵趾高气昂的紧随其后。
老百姓们紧闭着房门,家里的人都找个角落躲藏起来瑟瑟发抖,他们期望着能不被日军发现,却也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城防部队的撤离是打着演习的名号进行的,因此也就没去通知城里的百姓进行疏散,当早晨的炮声响起,他们才知道自己被自家的部队给抛弃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出中国人的声音。
“老乡,快开门中不中。皇军让我来告诉你们,他们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是过来给你们送粮食的。”操着浓浓河南腔的县长在一户人家门口劝着,他的身后站着两名背着枪的日军士兵,但此刻这两名士兵手里各提着一袋5斤重的大米和白面。
房门内的一个壮年男子悄悄的从戳破的窗户纸观察着门口的这一切。旁边的妻子扯着耳朵小声问道:“门外面是不是站了一队日本兵,就等着咱们开门去送死是吧?”
丈夫摇摇头,老老实实把门口的情况告诉了身旁的妻子,后者不相信道:“不中吧,俺可听说了,这小日本杀人可不眨眼睛,指不定那县长当了汉奸哩,反正不开门就中。”
丈夫缩回了脑袋,紧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啊,这县长要真当了汉奸,哪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咱们说话。应该带着日本兵过来砸门才是。而且俺刚才可看的清楚,那两个日本兵手上拿的真真确确的是粮食。”
“你说的也是,难不成这杀人不眨眼的小鬼子真发了善心?不过俺们确实好几天都水米不打牙哩。”
门外县长的叫声仍不知疲倦的重复着,身后站着的日本兵也依旧提着粮食袋,没有任何准备砸门的举动。
“当家的,你快拿个主意吧?”妻子急切地说道,她怕真惹急了外面的那几个人,那可是要了性命的事情,这些兵要真想冲进来,家里的这扇破门哪里抵挡的住。
丈夫看了看床脚抱着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想了想,一咬牙,嘱咐了妻子几句,便去打开了房门。
“我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开门,我这把老骨头站半天不要紧,这要是逼急了日本人那才要了命。”县长看见叫喊了半天的人家终于开了门,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接着转身低头哈腰的对身后两名日本兵叽哩哇啦的用日本话交谈着。
两名日本兵不住地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吆西,吆西”,随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完后走到屋内的男人面前,把提着的一袋大米喝白面放在男人的脚下,然后和县长说了几句就走了。
这家的男主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刚才开门的那一会儿,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原本想着能用自己的命恳求县长饶了他这一家子人,却不成想,这日本兵不但没有伤害自己,反而真的给了粮食。
县长弯着腰,谄媚地送走了两名日本兵,返身走到发呆的男主人面前,愠怒道:“算你小子命大,这两位太君脾气好,要不然送你的就不是粮食,而是子弹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面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