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白着脸将身子探入厕所,全程目不敢斜视,找准目标把放在洗手台上的琵琶一把薅出,抽身离开时不忘“贴心地”把门关好,仿佛生怕里头有啥东西跑出来。
也许是因为后怕,也许是由于紧张,安格砸琵琶的时候居然有些手软,琵琶竟没能一次性成功,只磕掉了一个角,他足足试了两三次才将瓷制的容器摔碎,伴随着清脆地响声,一张卷好的纸条安静地躺在碎瓷片中。
焦乐思扒拉开碎片,将纸条拿起来展开,朗声念道:“所谓恶,长存于人心。”
什么玩意儿啊。
在场的不约而同都皱起了眉头,连自诩冷静的傅瑞德也心生燥意,此时时钟刚巧走到七点,准点报时的钟声响起。
一滴冰冷的水珠突兀地跌落在傅瑞德裸露的后脖颈,让他感觉脖子一凉,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屋顶,那里除了老旧裸露的横梁,没有任何东西。
难道是屋顶漏了,渗水?
他伸手摸了摸被滴到的皮肤,感受到的却只有一片略凉的干燥,傅瑞德心里涌出一股强烈没有由头的烦躁,但他仍然非常清醒,立刻提步走到第三幅画前,强迫着自己耐心端详以忽视心底的不对劲。
上面画着一只背着白色风筝在天上狂舞的怪物,手里拿着一团秽物做出自上往下丢的姿势。
“风筝,你们有谁,看到过房里风筝模样的东西吗?”
傅瑞德眼睛盯在那只乱扔垃圾的非人物种上,头也不回地问屋里的其他人,此时一滴冰凉的东西好巧不巧又落在了他的衣领上,微微沾了一点敷在临近的皮肤,顿时一股寒气从那处朝四面八方快速蔓延,他猛地抬头看向上方,屋顶依旧空无一物,也没有丝毫渗水的迹象。
刻意保持风度的男人终于变得有些神经质了,无法控制自己一般不断抬头看房顶,不光是他,这个房里所有的人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境地中。
谷尔男自从钻进厨房后就再没出来过,但好像也没人关心他。
焦乐思柔声安慰人时总不自觉地抬高声调,好似被别人听不见的bgm勾着说话走音。
雷子益一副彻底被沙发蛊惑的模样,整个人瘫软地缩在皮革里,已经从有气无力进化成为一动不动。
安格满脸躁狂地在屋内乱走,脚步重重地落在地上,看似杂乱无章却奇异地踩着某种节奏。
古雨笛不复之前的刻薄,独自在惊恐的情绪中打转,她会周期性地挠头发,好像某块头皮在定时发痒,且下手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重。
被所有人忽视的顾星默默隐在角落,将他们的奇怪举动收入眼底。
忽然,一直很安静的厨房传出碗碟打破的噪音,清脆的响声好似一股清泉,瞬间浇醒了眼神逐渐迷离的众人,顾星这次没有继续傻着,而是果断地开口问道:“怎...怎么了?”
话刚出口,就听里边开始不间断地发出碎裂的噪声,客厅里除了陷在沙发中的雷子益,其余人都如大梦初醒般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包括边走边抖且死死扯着焦乐思衣角的顾星。
轻手轻脚地拉开厨房的推拉门,谷尔男此时背对众人,正疯狂地往嘴里塞吃的,四处散落的食物将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浮着厚厚的油渍和汤汁。
地上堆满了碗盘的碎片,谷尔男油乎乎的爪子从碟子里徒手拿起各种珍馐美食,但只吃两口便随手将盛菜的器具连同里面剩了大半的菜肴丢到一边,他的动作狂野无序且机械。
可哪怕这么浪费,他吃下的分量也早已超过了人类正常的限度,顾星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谷尔男的背影,总觉得他像极了从饿鬼道里爬出来的厉鬼,欲壑难填。
再吃下去会出事的,傅瑞德扬声高喊一句谷先生,听到他声音的谷尔男手中一顿,缓缓地转了过来。
顾星站在人群的最后方,立刻开始思考尖叫的一百种方式以及昏倒的一百种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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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酒肉穿肠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