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静静看着这位终于称得上可爱的信使,小兔子在她的床上蹦蹦??的,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好奇,大眼睛时不时打量四周,过了好一会才记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用毛茸茸的前爪子掏了掏胸前的被毛覆盖的口袋,拿出一张字条。
“毛迈克,男,八十九岁,血之国历九百六十四年九月二十四,死于人类家中,死因为头部及心脏要害受到重击,且生前似乎遭受过一定程度的拷打。”
顾星看完手中的信息,试探着对小兔子做了一个写字的姿势,小兔子立刻会意,又用小爪子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只短得只剩头的铅笔,她在字条的背面写了一行字,折好后再次放回了小兔子的口袋中,还贴心地帮它捋了捋毛。
信使乖巧地将一对短短的爪子放在胸前,规规矩矩可可爱爱地朝她作了一个揖,然后转身跳下了床,顾星的目光紧紧跟随,想查明白这家伙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兔子轻手轻脚地在牢笼里又转了两圈,甚至怼在牢门往其他罪人的牢房看了看,成功地被正在疯狂进食的郑春林吓到之后,屁滚尿流地跑向顾星所在牢房的后端。
她心中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果然,下一秒它就在顾星沉甸甸的视线中跳入了蹲坑,瞬间消失了身影。
我太阳!你从那里钻出来的还敢上老娘的床?!并且还四只爪子几乎踩过了整张床,顾星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没让它上枕头,不然又得换牢房了。
虽然她已经能够确认那个蹲坑绝对是假的,其作用也不是为了给罪人们拉撒,可架不住心里膈应,而且她说不定真的会用,哪怕每次去审讯室她都会在最后请求去上个厕所,以解决个人问题,但这三急说来就来,真有需要的时候哪儿憋得住。
只要想象这小兔子怎么从坑底哼哧哼哧爬上来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来时路和走时道是两回事,然后缩进被子里,把身体用被子裹得严实,尽量不触碰兔子曾经踩过的地方。
牢室内依旧回荡着?得慌的咀嚼声,原本纷纷起床查看夜半来客的众人早已缩回了各自的床上,用被子遮着头,希望能够屏蔽这个惊悚的声音,但以顾星的感受作为参考,用处不大。
好在一只兔子哪怕体型再大,去掉皮毛也就不剩多少了,郑春林的“盛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后,随着一声饱嗝,偃旗息鼓。
寂静的牢室内,不知是谁舒了一口气,之后整个区域重新恢复到平静中,只是有多少人一夜无眠,反正睡得挺香的顾星是懒得关注的。
牢门在清晨被打开,狱卒睡眠不足的黑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心气不爽地用警棍敲打铁门,发出跟敲锣一般的巨大噪音,原本就没睡着的几人迅速起身站在了栏杆前,顾星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慢一步来到门前,视线并没有停留在狱卒身上,而是沉静地看向它的左侧。
狱卒原本并没有注意郑春林的不妥,仅仅是扫了一眼,男人赤裸着上身蹲在地上,背对着牢门不知在干嘛,然而顾星专注的眼神却让它起了疑,停下制造噪音的动作,走近郑春林,用棍子敲了敲栏杆。
“起来,干嘛呢?!”然后它瞳孔突然收缩,猛地抓住栏杆看向里面。
地上已经凝固的血迹蔓延至整个牢房地面,郑春林的皮肤呈现病态的白色,上面的抓痕和伤痕向外翻并泛着白,可一丝血液渗出的迹象也没有,他的面前是一堆被啃得乱七八糟尸体残骸,沾满鲜血的毛绒四处散落,一个少了只眼睛的兔头被随意地丢在一旁。
郑春林此时终于对狱卒有了反应,他缓缓地转头,皮肤惨白,眼睛发红,嘴边和脸上遍布凝固的黑红色血渍和碎肉,甚至还黏着一两撮毛,看到狱卒之后,他睁大了眼睛,里面盛满了无止境的食欲,缓缓站起了身。
狱卒朝后推了两步,一种恐惧的气息在它身上升起,顾星眯了眯眼,连力量巨大无比的吸血鬼也害怕的物种,她看向一步步蹒跚逼近栏杆的郑春林,默默地在心里想。
 
第十四话 兔兔辣么可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