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
两人交头接耳了好半天,胡医生便换了副脸孔,很是亲热地拍了拍常前锦的肩膀,像对亲兄弟一般地说道:“小常,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一般,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果然人中龙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常前锦嘴边挂着弧度,眼中却毫无笑意地说道:“当然当然,您放心,那我妹妹她......”
“不就是治疗么,等着,马上搞定。”胡医生嘴里哼着小曲走向里间,没多久就捧着一大筐的东西走了回来,放在顾星病床边的柜子上,不过也就如此了,仍然没有任何要上手帮她处理伤口的意思。
狍子眼巴巴地等了一会,见这人同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很疑惑地问道:“啥意思?你倒是治啊。”
胡医生不乐意了,捋捋嘴唇上方那两小捋稀疏的胡子,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是医生,但更偏向于病理学和病毒学的研究,临床不是我的强项。”
他斜眼瞟了下床上脸色发白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两眼她裸露在外的伤口,对狍子抛了个眉眼:“消毒酒精和纱布都在里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哈。”
我擦,庸医!狍子顿时就起火了,决定扑过去让自己的怒火烧死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冒牌货,顾星赶忙示意兔兔按住他,然后朝胡医生点了点头,并递过去一个带着百分之零点零一感激的眼神,胡医生脸皮够厚,竟然还坦然接受了。
论骚,还是你骚。
顾星从床上爬起,伸手揭开了盖在筐子上的白布,里面整齐摆放着几个瓶瓶罐罐,还有几卷至少看起来很干净的纱布,她挑了一瓶白色瓶身的药拿起,上面写着医用酒精75%,旁边那个深色瓶子里估计装的是碘伏,都挺有用的。
她将药放回去,接着眼色拘谨地看了一眼堵在门口的闲杂人等,相当隐晦地传递了自己需要上药的信息,杜若溪显然是接收到了,也不扭捏,转身喝道:“大男人都给我出去,没看到人家小姑娘要上药么,等着饱眼福啊。”
然后给常前锦打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推搡着众人就往外走,甚至还朝杵在原地的狍子喊了一句跟我出来,但人家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在等到顾星的首肯后,贴心地把床铺周围的帘子给拉上了,之后便像个不太靠得住的保镖一般守在一边,戒备地盯着留在屋内的杜若溪和胡医生。
杜若溪看他这幅做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拜托,就你那副小身板,能挡住谁,再说了,她余光扫了一下得了指令蹲在墙角的十六,眼神深沉,有这尊门神在,谁又能碰得了她呢。
帘子里传来脱衣服的摩擦声,顾星仔细查看了自己能够观察到的伤口,并给它们都消了毒上了药,皮外伤不要紧,要紧的是极有可能骨裂的前胸和小臂,她只能倚靠细微的动作在审视伤情,好在不太影响正常活动,但要是再来一只“大兔子”,铁定完蛋。
“九姐,你在么?”她扬声问道,很快便得到了杜若溪的回应,顾星继续说道,“不麻烦的话,可不可以请你过来帮我包扎一下?”
杜若溪掀帘而入,看到顾星布满伤痕的身体后愣了一下,但立马就一脸了然,跟十六那种程度的对决,不死也得脱层皮,看来她虽胜了,却也只是惨胜。
“你说你,常哥不是给你送了信么,非得自己找点苦头吃才踏实是么。”杜若溪倒是真的帮她包扎,就是手法粗鲁,有些伤口都结痂了,被她一通操作下来又渗出了血。
说你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
再说了,常前锦确实是送信了,但那是普通能接的信么,接得住的是信,接不住的那就得把自己的命丢出去。
啧,人家送信要钱,你送信要命。
第三十话 远离庸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