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呀，真好。
“嗯，我们回来了。”于是顾江雪给了越修明一个鼓励的笑容，像是在夸奖他这几天的等待。
收到顾江雪的鼓励，越修明心田也荡开了波澜。
……
夜风微凉。
银色的月光犹如流水一般倾泻在琉璃瓦上，将窗前装点了一层梦一样的薄纱，院中花草寂静，努力汲取着月华。
顾江雪执一壶灵酒，月下独酌。
皎洁的月光中透着一丝忧愁，那是顾江雪在朦胧的月光中神思迷离。今日大喜大悲，她实在难以招架，遂想在深夜大醉一场，以解忧愁。
醉醒后，昨日忧愁散尽，今日希望降临。
院子左侧的西配殿，孟景曜将窗户支开一条缝，静静看着窗外的顾江雪。
一缕轻柔的月光洒在顾江雪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不清的纱衣，穿过树荫的月光，则在她颈上、额头，饰以点点碎玉。
仿佛她是自月光而来的仙女，今夜也要乘月光而去。
孟景曜看得痴迷了。
他很幸运，这月中仙女是他得师尊，爱恨喜怒皆由他而起，因他而生；他很幸运，能这么近距离地守着她，直到天明。
顾江雪在生气，孟景曜却心中窃喜，因为师尊是关心他才生气，因为师尊即使生他的气，也没有赶他走，还让他住在偏殿。
“清微仙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月光下，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缓缓而来，在顾江雪身边坐下，他的声音惊动了孟景曜和顾江雪。
“修明？你不用休息吗？”
顾江雪放下酒壶，疑惑地看着越修明，他还是练气期，需要睡眠补足精神，大半夜不休息晃悠到这做什么？是想起自身遭遇而失眠了吗？
“白日瞧您心情不好，有些不放心，晚上就路过来看一看。”越修明声音轻柔，言语里尽是对顾江雪的担忧。
月光下，他单薄的身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原来不是失眠啊，倒叫一个小孩子为**心了。
碎发随夜风起舞，一缕发丝飘到鼻尖，让顾江雪有些不舒服，她揉揉鼻尖，不好意思地望着眼前为她担忧的少年。
“我没事，只是……”顾江雪想解释些什么，忽而住了嘴，摇摇酒壶道：“要喝酒吗？”
越修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顾江雪拿出一个酒杯，满斟一杯，递给越修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坐在树下互相安慰。
月光下两人人影，一个伤心，一个郁闷。
少年不胜酒力，一杯便满脸通红，两杯就神志不清，却还非要陪着顾江雪痛饮，也不知是不是借此发泄自己心中苦闷。
或许两者皆有吧。
忽逢大变，家破人亡，平静也不过是掩藏在痛苦之上的面具，只有夜深人静时，借着酒意，才能排解一二。
难为他明明自己伤心，还愿意强颜欢笑安慰别人，顾江雪很感激。
两个失意人，相伴至天明。
屋内，孟景曜也静静地看了他们一夜，始终未曾出门。
第61章 月夜对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