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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迅速过去了,越接近高考,江嘉渺越能感觉到分化。
      班里一部分已经放弃了的学生简直要将教室当成了第二个家,上课睡觉下课打球,他们或许已经有以后的路了,因此不必为这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独木桥烦恼。
      另一部分人,方西凝这一类的,恨不得一口气吃成胖子,渴望一步登天,却总是在浪费时间,清楚自己蹉跎时间却无能为力仍旧做着青云梦。
      最后一类,将一秒钟掰成两秒钟用的,只差一步就可以跨过天堑触摸到星河的人。
      瞿尤嘉有一次随意慨叹道,楼野可能不高考了。
      江嘉渺心里的无力感越来严重,又一次和梦里的轨迹吻合了。
      只是在梦里,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退学。
      而这一次,她知道了,也清醒了,可是仍旧无能为力。
      高考倒计时第十八周,方西凝生日,请了一些和她玩儿得不错的朋友班里大部分的人。生日挪在周末,方西凝在学校附近的小酒馆里订了三桌饭,酒馆送了两瓶啤酒,方西凝要推掉,她的一个朋友却嬉皮笑脸的拎走了放在江嘉渺那桌,笑嘻嘻地说:“他们不喝,咱们就喝一点。不要紧。”一桌子的女生嘻嘻哈哈的点头。
      到了要给江嘉渺倒酒的时候,她摆了摆手。
      “我不会喝。”
      那人开始劝酒,说的话有些不着调了,方西凝立刻站起身走过来开玩笑缓和气氛。
      她说,都是朋友,怎么就只给我们渺渺敬酒啊,我可是今天的正主呢。
      江嘉渺有点好笑,她对着刚替她挡了酒的方西凝说了一声,就起身去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她理了理头发,冬天容易起静电,越捋越炸,她只能用手指尖沾点水压一压。
      正压着,听到外面一个声音骂道:“操。楼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小声点儿你,哥,这事儿就算是找老严说清楚了,常鸿那个狗孙子也肯定不应,要我说,不如给他揭发了。让他这个老流氓尝尝人民舆论的滋味!”
      江嘉渺的手僵硬住了。
      常鸿,尧海一中校长。
      楼哥。老严。
      楼野,严治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江嘉渺转头往女厕里跑,一墙之隔,她听到楼野不冷不淡的说道:“过段时间我回家里看一看,别惹事。”
      他身边的两个男生骂了几句,便不再提了。她记得瞿尤嘉说楼野家是在首都。
      之后的日子里楼野果然没有出现,刚开始的劝退风波好像被落实了一样,渐渐的热度消减,大家都投入了高三的复习里。
      江嘉渺上课的时候脑子里都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考倒计时第十七周的星期二,一早上的理化生简直要把人熬死。江嘉渺刚想趴着休息会,就被人叫出去了。
      是她们班一个女生,和江嘉渺一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有点微胖。被叫出教室后。她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对方郑重地把一个包装的很精致漂亮的盒子放到她的手上说:“我知道你和瞿尤嘉关系好,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个交给瞿尤嘉,让他给楼野。我以前一直没能送出去。”
      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江嘉渺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你帮我一下好吗?谢谢。”女孩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江嘉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快宋老师进来,宣布那个女生转校的事,班里安静下来。
      江嘉渺揣着这个小方盒子,心里头像踹了只兔子一样浑身不得劲。
      为什么不直接给楼野呢。
      下课之后宋老师一走出教室门,江嘉渺就抱起盒子一溜烟的跑到了217班教室门口。
      217很安静,楼野不在,他们班大部分体育生都翘了课。
      看着空了半个教室的班级,江嘉渺心里仿佛也有小块微小的地方塌陷了。
      瞿尤嘉顺眼惺忪的走出来还在打着呵欠,看到她清醒了一半,低着头打量着她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们班一个女生退学了,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给你,让你给楼野。”她说着递过去那个小方盒子。
      瞿尤嘉彻底清醒了,他皱着眉,没接,疑惑的看着她:“给你干嘛啊。”
      “不知道,问了,没说。”江嘉渺抿了抿嘴。
      “那成,给我吧。”瞿尤嘉说着接过去转头就要走。
      江嘉渺拽住他袖子道:“你怎么给啊。”
      “这你就别愁了。爷我有的是门路。”
      瞿尤嘉说完就走回座位了,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位子上漫不经心的把方盒往课桌里一塞趴在桌子上继续睡,江嘉渺深呼吸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楼野如果真的回首都了,那瞿尤嘉也得去北京送吗?
      江嘉渺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回去了。她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快上课了。江嘉渺特意在外面晃悠了很长时间吹冷风清醒清醒。
      揉着冻红了的鼻子,江嘉渺搓着手往回走。
      明明是春天了,春寒料峭,冷的惊人。
      吧台边,楼野捏着酒瓶,不知道在想什么。劲爆的音乐,烟雾缭绕的卡座,舞池里疯狂扭动身体的男女们大胆肆意的展现着自己,吧台这里灯光暧昧的撒在他的脸上。
      他好像在等人。
      瞿尤嘉已经替他挡了三个女人了。
      他无奈道:“哥!我的亲哥!您就不能挑个安静的地方跟我唠吗?弟弟我今年才十八,被我老娘发现了非得打断腿!”
      楼野侧过头看了看他,摇了摇瓶子一口喝掉。
      “上回编好的那个程序找到买家了。钱算你一份。”他说话的时候,正侧着脸手肘撑着下颚,一双漂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瞿尤嘉。
      瞿尤嘉抿着嘴:“哥!您能甭这样儿看我吗?您自个儿不知道自己这张脸杀伤力多大是吗?那钱我就不要了。不就是加了个防火墙吗,算什么事啊。”
      他说着还凑近了楼野:“恭喜啊哥,熬了半个月,总算是熬完了这个程序。”
      说着用自己的芒果汁碰了碰楼野的酒杯。
      两人正说着,瞿尤嘉听到一阵尖叫,人群骚动,他看过去的时候楼野正懒洋洋的看手机。瞿尤嘉隔着人群去看时,看到一个穿着露背小黑裙的女孩正被一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抱着。
      瞿尤嘉眯着眼细细看了看,突然乐了。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楼野:“哥,你猜怎么着,常鸿,咱学校校长,正抱着一姑娘呢!我看那姑娘当他闺女都够呛。”
      楼野“嗯”了一声,没说话。他看了看手机,抬起头。
      那个就连难过都异常清晰的梦里,这个时间的他应该在教室里睡觉,而不是在酒吧里。
      如果阻止了这一次,那么后面,那只小蝴蝶,应该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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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