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左边！”送餐老头在马良的后面幺五幺六地呵斥着，充满恶臭的嘴里吐着令人作呕的话语声，手里的勺子似乎在此时也已经成了他驱使马良的利器。
全身是伤的马良拉着沉重的送餐车吃力地跪爬着，但他的双眼此时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所见之物清晰地一点不差地记录在了他的脑子里。
按照送餐老头提出的路线，每当马良经过一个牢门的时候，都会有囚徒的手从牢房的缝隙中伸出来，冲着他要吃的。
面对如此众多凄惨的囚徒，马良的心里荡漾起了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在通道的拐角处，一双稚嫩纤细毫无血色且严重营养不良的小手，正吃力地从牢房中向外无助地挥舞着，他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便停下了车子，想要拿一些吃的送给这个小手的主人。
“啪”的一声，送餐老头一下将马良手中的饭团给打在了地上，并且一个箭步上前，用他那沾满污泥的大黑脚在饭团上死命地碾压着。
“你是一个狗！你不是救世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送餐老头一边死命地糟蹋着地面上饭团，一边恶狠狠地拿着勺子抽打着马良，并极具侮辱地咒骂着。
马良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通道内送餐老头的咒骂和抽打声让已经伸出牢房外的小手慢慢地缩了回去，随即一双充满苦难的眼睛出现在了牢房的缝隙内，这双眼睛用一种充满歉意的眼神望着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这都是没用的死囚！给他们就是浪费！你是我的狗，要学会节俭！节俭你懂不懂！”送餐老头一边大力抽打着马良，一边充满怨恨地怒骂着。
面对嚣张且凶狠的送餐老头，无奈的马良只好慢慢地拉起了车，继续吃力地朝着前方默默地跪爬着，临行之前，马良对死囚牢房中的那双眼睛报以了一个充满着无限愧疚的眼神。
在送餐老头的驱赶下，马良拉着的送餐车已经越过了拐角，又来到了一个同样充满恶臭的通道。
“熟悉吗？”就在马良默默前行的时候，他身后的送餐老头又传来了一句充满嘲讽的询问。
面对送餐老头的询问，马良定睛仔细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此时的他充满了无限感怀，因为在这条通道中，就有曾经关押他的那间黑暗、闭塞且让人充满绝望的牢房。
“停！”正当马良感怀的同时，送餐老头突然在一间牢房门口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丢三个饭团进去！别多丢！只能是三个！”送餐老头看见马良停下后，又像使唤牲口那样驱使着马良。
无奈的马良只好照办了，就这样，在送餐老头的吩咐下，马良一间一间地给这一通道内的牢房里派发着食物。
“前面是你的狗窝了，去看看吗？”送餐老头在马良的后面用一种充满恩惠的语气询问着马良，虽然此时他的语气相对缓和，但也不难听出送餐老头那得意且充满胜利者的傲娇和挑衅。
听着送餐老头那不怀好意的话语声，马良依然是一脸的木然，并没有给送餐老头任何可乘之机，而是依然拉着车默默地跪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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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耻之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