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青柠背着自己需要用到的书去城市书房学习,那里的条件很好,很适合学习。她几乎一整天都待在那里,饿了就买点面包吃,有时候冯思阅中午休息会回来做午饭,她就回去吃点,可冯思阅中午一旦休息,晚上就会很晚回来,这对于阮青柠来说又是一场煎熬。
城市书房二十四小时不关门,阮青柠一般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去。
她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李加庆的鞋子,她的心陡然跌到谷底,深呼吸一口气,很不情愿地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阮青柠像个小偷一样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脱掉外套,换上鞋子,悄悄地趴在墙上往客厅那边看过去。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厨房里好像也没动静,阮青柠松了口气,大步跑进卧室,反锁上门。
她坐在床上,打开电热毯,包上被子,这才觉得安全了。
可因为冯思阅今天是晚班,阮青柠不得不去厨房热一些饭菜,她打算等李加庆出去了再去热饭菜。
一直到晚上八点,房间里安安静静,甚至有些沉闷压抑得让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阮青柠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去,走到厨房将米饭馒头放到电热锅里,又打开炉子准备将一点剩菜热一热。
事情做到一半,开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她很警觉地瞬间停下了动作,静静听着声音。
随后就是人的脚步声,李加庆从卧室里出来,看见站在厨房里的阮青柠。
她背对着他,身形纤细,甚至有些瘦弱。
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浑浊又有些阴沉的眼底神色一直变来变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阮青柠感觉得到,整个人如芒在背,端着盘子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轻抖,心跳得飞快。
她一边努力安抚自己,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她不打算热菜了。
这样一来,阮青柠打开炉子就可以了。
她转身走回房间,一直低着脑袋,看都没看李加庆一眼。
李加庆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空气,看着那扇被关得紧紧的门,气得一脚将旁边的凳子给踹倒了。
一阵巨大的响声之中,阮青柠窝在被子里面,如同一个受了巨大惊吓的小兔子。
这响声刚下去没几秒,又是一阵摔门声。
李加庆出去了,世界重新归于安静,安静得好像刚刚的事情只是幻觉。
阮青柠颤抖地吐出一口气,一股悲伤袭来,汹涌澎湃,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被褥,晕染开一圈又一圈。
她愤恨地希望这个男人永远不要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凭什么还能这么安然地活着?为什么报应还没有来?她恨死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什么才是时候?
等她彻底撑不住的那天吗?或是等她真的把一辈子都搭进去的那天?
阮青柠越想越难受,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呼吸到了一点带着凉意的新鲜空气。
泪水湿了她整张脸,乌黑的头发半湿半软地贴着她的脸颊,刚哭过的眼睛如同被清水洗过般澄清,又像被罩在一片昏暗里,死寂沉沉。
她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一样坐在床上,深深地陷进回忆里。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还有最最最黑暗煎熬的十九岁……
所有的记忆中的伤害一同袭击她的大脑,让她崩溃地再次哭了起来。
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很可怕,这些伤害竟来得毫无理由。有些人生来幸福,有些人生来就要受苦,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运。
过了十几分钟,已经是八点半了,阮青柠连忙从床上下去,一边擦着眼里一边往厨房里跑。
还好电热锅里的水够多,她关上下面的开关,又把盛菜的盘子拿出来,将里面的菜在锅里热了一下。
——
冯思阅下班回来,脱掉外面的大棉衣。
阮青柠听见声音连忙开门,看见是她之后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安全了,有所依靠了。
“吃饭了吗?”冯思阅边问边走进厨房。
“没有,我热好了饭菜,等着你回来一起吃。”她说着也走进厨房,帮忙将饭菜端出来。
“他呢?没吃吗?”
“没,出去了。”
冯思阅嘀咕着骂了几句。
两个人简单地吃完饭,收拾了一下桌子,休息到十点左右就睡了。
将近十二点,阮青柠迷迷糊糊地还没完全睡着,旁边的冯思阅已经熟睡了。
客厅处的铁门被轻轻推开,李加庆进来之后走进厨房,打开灯,然后打开橱柜。他翻遍了厨房也没看见饭菜,气得直接将锅盖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声音直接将阮青柠吓醒了,整个人一激灵,心跳差点暂停,好久才缓了过来,厨房和客厅那边的摔骂声不断。
冯思阅也被吵醒了,她拧眉咒骂了几声很快又睡了过去。
阮青柠吓得几乎不敢喘气,缩在冯思阅身边,不知道她怎么能睡得着。
——
第二天一早,阮青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她鲜少起得这么晚,大抵是因为昨晚的事闹得她到四五点钟才堪堪睡过去。
阮青柠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带上书本去了城市书房。
下午三点多,她休息的时候看见了沈京州发的朋友圈,他今天下午的飞机飞回芜城,
第39章 什么才是时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