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血脉之后,王远山便率领着这队莽牛骑突围出城,最后为了给王远山争取带着刘锦衣逃跑的时间,十个莽牛骑回转坐骑,堵在城门口,挡住了整整十倍百倍于他们的禁军,十个在西北边塞下马渴饮胡虏血,上马挥戈驱蛮夷,替大梁守卫着边关的汉子,死无全尸。
任他王远山武功几可入一流之列,可终究人是跑不过马的,习武之人全力狂奔短时间内是可以快逾飞马,但是终究是要靠一口气提着,这口气没了,也就停下来了。王远山一口气半个时辰狂奔百余里已经是功力深厚,个中翘楚了,要是一个三流武功之人就算是专擅轻身功夫之人,一口气最多也就一刻钟提纵十余里也就算是不错了。
纵马而来的禁军渐渐包围了速度降下来的王远山,不住的围着王远山绕着圈。王远山一只手护住刘锦衣,一只手拿着莽牛军中的制式长刀,眯着眼睛看着四周围过来的禁军。
“希律律——”包围着王远山和刘锦衣的禁军留出了一个空挡,一匹血红如火的高头大马从风驰电掣而来,如同一团奔跑的火焰,这团火直到了王远山得面前才堪堪停下脚步,马上之人身着玉风绵竹铠,头戴七星花额盔,脸覆亮银面甲,好似天神。
“火奴儿听话,乖,听话。”马背上之人安抚了一下身下不停打着响鼻的坐骑,笑着对王远山说道,“火奴儿就是讨厌你们身上的这股子牛粪味,一见到你们就使小性子,真是拿它没办法啊。”
王远山表情凝重的盯着马背上之人,“宁杀!”两个字彷佛千金重般从王远山的口中缓缓吐出。“呵呵,王副将,昔日一别,经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宁某人啊。”宁杀慢慢的揭开了面甲,动作缓慢而优雅,露出了银色面甲下一张妖艳的脸。白面绛唇,宛若描画的五官,就算是生在女子脸上也可称倾国倾城,长在宁杀的脸上却又平添三分妖气。亮银面甲之下的这张脸有三分阴柔,三分妖气,三分戾气,最后一分是为邪气。
王远山紧了又紧手中的长刀,把刘锦衣又往身后拉了拉,让他完全躲在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宁杀的目光。
刘锦衣躲在王远山身后,无助而迷惘,他清楚的感觉到身前远山叔的紧张,就如同一匹狼在森林里遇到了老虎一样,他浑身僵硬,抓着刘锦衣的手不自觉的加大着力气,捏地刘锦衣感到就像骨头就要裂开一般的疼痛。可是他没发出哪怕一丝的声音,紧紧的咬着牙,他怕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影响到身前的王远山,哪怕他知道本来就渺茫的生机在宁杀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可算是彻底断绝了。
刘锦衣自小就听自己哥哥刘锦蠡说起,天下六国,只要谈起文治武功就绕不开八个人,齐国奸相胡左丞、蜀国诗仙李太白、魏国杀神百里启、楚国良臣屈三闾、燕国刺客易水寒、燕国诗圣杜若甫以及大梁的疯狗宁十三和鬼狐刘伏波。而这宁杀便是宁十三,大梁朝第一武道天才,未满三十岁便入世间一流高手之列,现已年逾不惑的他早就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巅峰,半只脚踏入了天人之列,也许,以前人们只会认为他是大梁的第一武道天才,现在,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大梁第一高手!宁杀统领按察司,是梁武帝李光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一把悬在所有大梁王公大臣头上的一把断头刀,要是说风闻司是动笔,坏的是你的名声,那按察司动的就是刀,坏的就是你得性命!整个大梁的所有阴暗之事没有和按察司扯不上关系的,私下里人们都说,按察司奉刀使宁杀就是梁武帝李光样的一条疯狗。
“奉刀使大人,锦衣可是皇家的血脉啊,他可是孝国公主的儿子啊,皇上最疼爱得妹妹得亲骨肉啊,她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得骨血啊,你就不怕以后皇上后悔杀你泄愤吗!”王远山死死的盯着宁杀说道。
“王副将,你既然认得我宁某人,就应该明白我出现在此时此地意味着什么。我宁某人作为陛下手里的一把刀,而刀是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的,要做的不过是顺从主人的决定,砍向该砍的人而已,其余得都不是我该考虑的,不过,我临来之时陛下让我带句话给他最疼爱得外甥,陛下说‘锦衣啊,你自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而且目不能视,现在你父亲已经去陪你母亲了,也没人照顾你了,再留在世上也只不过是白白受苦,我想你母亲一定也非常想你,你就去和你父母团聚去吧。王副将,陛下是不是用心良苦啊?”说话间,宁杀翻身下马,走到王远山身前,“当然了,我宁某人也会在那之前成全你王远山的……”
王远山只觉得,被宁杀完全的压制,全身经脉中的真气就如同龟爬一般缓慢,全身僵硬,被宁杀的气场包围之下,妄图动一下手指仿佛都成了奢望,只能任凭宁杀来到自己面前,凑到自己耳边,低声耳语,“我会先杀了你,再杀锦衣的,不会让你对不起刘伏波的。”
王远山只觉睚眦欲裂,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杀抬起的手掌对着自己的胸口拍下!
这一刻,命悬一线!
第三章 血夜追杀 命悬一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