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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殿内争吵[1/2页]

草莽之辈 溟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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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不可妄议君父!”
      一声呵斥从身后响起,那正上演着的明君忠臣戏码被打破,塑造的感动也被搅乱。
      刚刚还一副温和长辈表情的卫青脸一沉,抛下两个跟班,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
      扭头和冷着脸走出府门的卫青对视一眼,刘据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年轻人玩火却被大人撞见,即将要吃苦肉炒笋的讨好笑容,十分从心地说道:
      “舅父,孤没有妄议,只是对陛下的行为有一点点,小小的意见。”
      说到“一点点”,怕卫青不相信,刘据还特意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在喷刘彻,只是向皇帝提出来自太子的忠心建议。
      “太子,若想向陛下谏言大可上书直言,如何能背地妄议。”
      对刘彻忠心耿耿的卫青并不接受刘据的这番“建议”说辞,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背地妄议君父,这难道是太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舅父……”
      完全不敢反驳,刘据乖乖低头挨训。
      训完刘据,卫青这才板着脸看向周围,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列侯猪,尤其是当头的那位申屠臾,冷声道:
      “路中下跪成何体统!来人,将侯爷们扶起来,送回家。”
      “是。”
      得到命令后,周围那早已严阵以待,却碍于列侯猪身份,不敢妄动的长平侯府护卫微微躬身,就如出闸猛虎,呼啦啦地冲了上去。
      “请吧,侯爷。”
      也不用武器兵刃威胁,那布满狰狞伤痕的高大身体往前一站,投下来的阴影一遮,重着语气用鼻子一哼,列侯猪们就脸色煞白,不堪地瑟瑟发抖起来。
      “不,不劳烦诸位猛士,吾等自己走。”
      扶着冠,互相搀扶地从地上站起,颤巍巍的列侯猪们朝着卫青和刘据的方向一揖,算是告别:
      “太子,大将军。”
      “走,走吧。”
      不敢期待什么回应,神情灰暗的列侯猪们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
      申屠臾本人虽然很想和刘据继续交流交流,看看这个家伙是怎么靠这种性格长这么大的,但板起脸的卫青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这可不是刘彻的高仿a货,而是货真价实地多次统帅数万军队,并且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散发的气势。
      申屠臾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瑟瑟发抖,已经是申屠家家风严,性格坚毅的原因了。
      “太子,大将军。”
      朝着两人一揖,算是打过招呼,申屠臾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追着列侯猪们的步伐,逃也似地离开了。
      “妈耶,大将军还凶啊!”
      “哆嗦。”
      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这个念头,列侯猪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伸手向后一抹,加紧袍子,默默加快了迈动的步伐。
      “……”
      看着列侯猪消失在视野中,卫青松了口气,紧绷的脸缓和下来,扭头看向刘据,眼神却是格外不善。
      “舅父,能别瞪我吗?我胆小,怕吓。”
      直面大将军的威势,刘据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怂怂地开口。
      “小伉,去把诸位安置妥当,我和太子有些舅甥的亲切话要说。”
      没有理会刘据,卫青瞥了一眼身后的卫伉,吩咐道。
      “是,父亲。”
      “诸位请随我来。”
      卫伉点了点头,扯着李陵走到众骑士面前,引着众人从侧门进入长平侯府,去马厩安放马匹。
      “哎哎哎,你拉我干嘛?”
      “不拉你,把你留在原地干什么?碍眼吗?”
      “我还要学习大将军的一言一行,争取一切向大将军看齐呢。”
      “滚!”
      “哈哈哈。”(小声)
      远处隐隐传来一段争执,以及一阵想笑又怕出事的压抑笑声。
      ……
      “太子,请吧。”
      礼貌性地请了一下,也不等刘据回应,卫青就一把拉起他的手,粗暴地拽进了长平侯府。
      “哎哎哎?”
      脑门扶起一个问号,刘据只觉得手腕一痛,然后就是一阵腾云驾雾,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侯府内,正在下意识地迈步向前,被舅父拽着前行,当即就是一声惨叫,准备卖惨:
      “轻点轻点,舅父您亲外甥的手要被您给箍断了!”
      “……”
      卫青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刘据一眼,刘据心中那点小心思就如冬雪般消散。
      “蹬蹬。”
      不再惨叫,也不再由卫青拖拽,刘据忍着手腕的疼痛主动迈步,努力跟随着卫青的步伐。
      “哼。”
      一声冷哼,卫青收回目光,放弃了以往的沉稳,而是大幅加快了脚步,准备让跟着自己的刘据吃吃苦头。
      “蹬蹬,蹬蹬,蹬蹬。”
      “嘶。”
      手腕一痛,又出现了被人拽着走的趋势,刘据一边跟着加快脚步,一边抬头看向几十米外的主殿,心中暗暗发狠:
      “区区几十米而已,我难道还坚持不下吗?舅父,你要小瞧人了。”
      “我可不是陛下那个走两步就喘,必须人扶着,车载着才能走的肥仔,我刘据可是每日挥戈一刻钟,射箭骑马半时辰的猛男太子!”
      虽然是被人拽着走,但刘据眼中却充满了不屑,连带着对卫青的畏惧也消散了一些。
      盏茶后……
      “舅呼哧呼哧父,您有什么话说就行,不必折磨您外甥我啊,咱俩可是亲舅甥啊!”
      单手扶着腰,发软的双腿弹棉花似地前行,刘据几乎是被卫青一个人拉着走。
      自信满满的刘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的虚男。
      不虚不行啊,换成谁被人拽着一圈圈地绕占地数亩的侯府,都得虚啊。
      “呼哈,呼哈。”
      绕了这么多圈,卫青的鬓角也渗出了一些汗水,步伐也不再如开始那样稳健。
      “走。”
      刘据主动认怂,卫青也不愿意折磨自己,一个转向,就拉着累成死狗的刘据向着主殿走去。
      ……
      “蹬蹬蹬,啪叽。”
      拼尽最后的力气上了台阶,刘据双眼扫了一圈,找准一个软榻,就挣脱卫青的手,如同归巢的乳燕,一头扎了进去。
      “啊,我爽了!”
      “蹬蹬,咔嚓。”
      懒得理会这个丢人的家伙,卫青走到上首,拉开几案坐下,看向早已赶到的卫伉,问道: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马匹交由咱家的胡儿牧马人照料,人一个个都进了客房,正在那卸甲换常服呢。”
      移开几案,从坐塌上站起,卫伉开口回答道。
      “嗯。”
      微微颔首,卫青的目光再度移到趴窝的刘据身上,皱眉道:
      “太子。”
      “唔……”
      忍着继续躺的欲望把身子从坐塌里拔出,缓过劲来的刘据先是和卫伉叫唤了一个眼神,然后才冲着卫青说道:
      “舅父,孤在。”
      “太子,作为国之少君,要行有节,动有礼,如今瘫坐,是何礼节?”
      看到瘫坐的刘据,卫青那刚刚缓解的脸又重新紧绷起来。
      “咔嚓,舅父,孤知错了。”
      咔嚓一声直起腰,不敢反驳,刘据乖乖认错。
      “光知错不够,你还要引以为戒,下次不再这么做啊。”
      乖乖认错并没有让卫青胸中的怒火消散,想起刘据刚才的行为,怒火腾地一下升起,卫青瞪着刘据,拍着几案吼道: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背地编排陛下,不要背地编排,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据儿,你是阿姊的儿子,我的亲外甥,卫某还能害你吗!”
      “舅父自然不会害据儿。”
      刘据先是红着眼点头承认,然后抬起头,一改方才的从心,毫不退后地看向卫青:
      “可是舅父,陛下就是做错了啊。”
      “白鹿皮,一次清除上百的侯爵,为一己之私让功臣之后寒心,这就是做错了啊。”
      “小儿辈懂什么,不除掉这些肥猪侯王,不拿白鹿皮割肉,军费从哪里出?大汉怎么能得到一场场对匈奴辉煌的胜利。”
      从奴仆飞跃到大将军,靠着战争起家的卫青看待问题,首先,也最主要考虑的是战争。
      “难道为了保存这些肥猪侯王,就要让我们前线的将士饿肚子吗!”
      虽然列侯当中有着功勋之后,但大多数还是刘氏天子被枕边风一吹,烂封外戚的产物,就像反驳皇帝的前辈将领一样,军功封侯的卫青对此辈极为厌恶和痛恨。(注一)
      “舅父,一个千户后一年的税收不过几十万钱,还不到元封四年漠北之战上次的百分之一。”
      “而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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