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我就挑中了你。”
“……”
闻言,现场一阵沉默,看向死不瞑目·二五仔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就连被指责的几人也低声嘟囔了句:
“虽说是自作自受,可他真的是太惨了,让我都生不起气来了。”
“谁说不是呢,明明我该恨他,可我却觉得他可怜。”
不过,也有的人并不这样想……
“哗啦。”
再也忍耐不住,一名汉人相貌,身着铁甲,看样子是个小官的“叛军”站起,戟指头目:
“你这个该死的胡蛮子,屡次折辱我等,究竟把我等看成什么,想杀就杀的囚徒吗!”
“难道不是吗?”
神色瞬间变冷,头目的视线从倒地二五仔身上移开,移到这名军官身上,语调低沉:
“只诛首谋,赦免从者,这是司马大人的恩情,不是你质问的依仗。
“说到底,你们不就是一群没有上枷锁的犯人吗?”
“呼哧呼哧,啪嘭。”
整张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赎罪、羞愧等心里被心头蹿起的怒火燃烧殆尽,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的军官一把夺过看守者的兵刃,挥舞着刀子,怒吼着冲向出言折辱他的胡骑头目:
“蹬蹬,我要鲨了你!”
“嘎吱嘎吱。”
头目先是抬起手弩上弦,准备用它结束第二个“叛军”的性命,然后才不屑地朝向自己冲来的家伙呸了一口,喝骂道:
“蠢物,弓失又不在兵刃的范畴里,你有夺刀杀来的功夫,早就从背后拿下弓失,拉弓搭箭射击了。
“即使这种应对并不能让你成功,但也总比这一幕夺刀要来得不丢人……”
“啪嗒。”
弓弦上好,头目抬起处于应激发状态的弩,对着还没冲到一半的军官狞笑一声,勾手扣动了弩机。
“废话说完了,你这个丢脸货色就给我死去吧,咔嚓。”
“嗡,啊!”
和一箭中颈,惨叫不能的二五仔不同,这次射击命中的是心口要害,军官打扮的“叛军”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就捂着胸口倒地。
“哐当。”
夺来的长刀落地,“叛军”重重摔在地上,那背着的弓失和地面碰撞所带来的触感更是让他瞪圆了双眼,以手拍地,无能狂怒起来: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啪。”
作为被咒骂的一方,头目拉长了脸,反手抽了身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亲卫一巴掌,语气不善地催促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补刀,去把这逆贼的脑袋砍下来,一会挂到旗子上啊,任他在那叫骂吗?”
“啊哦哦。刷,休伤我统领。”
迟钝的反应;
“刷刷,保护统领,毙杀贼子。”
迟钝的附和;
刚刚回神的亲卫们一切行为都充满了迟钝,除了那被肌肉记忆下,铭刻在骨骼中的劈砍和刺击。
“蹬蹬,噗嗤噗嗤。”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就是一连串利刃刺入人体的声响。
无论是不断开合,发出咒骂的嘴巴;还是喷涌怒火,好像用小刀戳人的双眼都被一群急于表现的亲卫们挡下。
“哗啦。”
待到他们向两旁退却后,原本还有力气叫骂的军官,如今已经成了一具除去脑袋外,浑身插满兵刃,血流如尿崩(划掉),血流如注的尸体。
向使沙雕主角在此,定会拍案大呼,“周幼平,是你吗?”
……
周幼平即周泰,字幼平,可能很多人是通过三国杀认识他的(一个身上插满箭矢长矛的形象?
不要紧,这里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为什么周泰会伤成那个样子;
事情起因是孙策讨山贼,孙权跟着一起去了;
[策讨六县山贼,权住宣城,使士自卫,不能千人。]
按理说,应该是出不了问题的,毕竟一方是贼一方是官军,一方乌合一方有序,人少不一定输,但是……
[意尚忽略,不治围落,而山贼数千人卒至。]
怎说呢,孙十万真不愧孙十万,他没把山贼放眼里,连营墙都没搞,结果被人瞅准机会A上去了。
让人无语的是,就好似是逍遥津的预演,龙套贼兵不知怎么就破了外围,冲到了孙十万身前。
[权始得上马,而贼锋刃已交於左右,或斫中马鞍,众莫能自定。]
这个时候周泰挺身而出,几乎是把自己当人肉盾牌来保护孙十万;
[惟泰奋激,投身卫权,胆气倍人,左右由泰并能就战。贼既解散,身被十二创,良久乃苏。是日无泰,权几危殆。]
当然,纵使孙十万有万般不是,但有一点是值得称赞的——吴主倾心竭思,以求人死力。
例如,赐死陈武的爱妾为他陪葬;亲自探望吕蒙,命令道士为他请命;抚养凌统战死后的遗孤;
[……殉陈武之妾,请吕蒙之命,育凌统之孤,卑曲苦志,如此之勤也。是故虽令德无闻,仁泽罔著,而能屈强荆吴,?c拟年岁者,抑有由也。——孙盛]
周泰自然也不例外,吴主曾经于酒宴之上,让周幼平解开衣衫,亲手摸着伤口,回忆往昔战事,流泪啜泣;
[……权自行酒到泰前,命泰解衣,权手自指其创痕,问以所起。泰辄记昔战斗处以对,毕,使复服,欢宴极夜。
[权把其臂,因流涕交连,字之曰:“幼平,卿为孤兄弟战如熊虎,不惜躯命,被创数十,肤如刻画,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马之重乎!卿吴之功臣,孤当与卿同荣辱,等休戚。幼平意快为之,勿以寒门自退也。“]
为人诟病,雅号“孙十万”的吴主孙权在拉拢人心真的是有一套。
虽然被孙盛(就是上面那个引用话夸的那个,欲扬先抑嘛)喷,说他这不是王者应该做的事情,不合王道、霸道。
[……然霸王之道,期於大者远者,
是以先王建德义之基,恢信顺之宇,制经略之纲,明贵贱之序,易简而其亲可久,体全而其功可大,
岂委琐近务,邀利於当年哉?语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其是之谓乎!]
其实,用现在的话来概括,孙权的做法跟那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伙老大没有两样,就是他看人的眼光要好上许多。
第二百二十五章:善后二三事(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