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会不会在乱军之中被杀掉?
会不会被在逃跑途中敌人逮住,从此成为一名生死不由自主,带到异域他乡的俘虏?
如此种种,一齐压上,也就无怪乎,会有这般逃兵的存在了。
……
与此同时,汉匈交战前线;
在汉军刚进入视野当中,还没到一个合适距离,所有人将箭矢搭在弦上,引而不发的时候。
“放啊,射死这群汉狗!”
突然,一声崩溃的尖叫喊出,一支箭矢射出。
虽然这并不是响箭,事前也没有约好所谓的“穿云箭”,但高度紧张的匈奴士卒们还是把喊声当作信号,抛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
“嗡嗡。”x53
由于减员的缘故,箭矢数量醒目地锁小了一大圈,近百箭矢如雨而下的盛况更是连第一次都没出现,就消失在了战场上。
不只是如此,长距离的仰射,过长的落地时间也给了汉军从容闪避的机会。
“转,哗。”
黄旗向右一歪,整支骑队向后偏移稍许,复又直插三四十步外的匈奴军,完美避开了慢腾腾落下的箭雨。
“咚咚。”
从远处看去,就像汉军把阻碍的箭矢甩在了身后一样。
寄予希望的伤杀没有不说,还成为了汉军实力的衬托。
不是谁都能做出“把箭雨甩到身后”这种动作的,这需要对手的默契配合。
一群匈奴兵哪能忍得了这种“赞美”,连连咆哮之余,继续一根筋地用手中弓和汉军杠上。
“放箭,继续放箭,我看他们能躲几次。”
“汉狗过来了,快放箭。”
抽出箭矢,用力拉满长弓,粗粗瞄准一下,就嗖的射出。
“嘎吱嘎吱,嗡~”
如此随便的射击,射速可想而知,短短片刻,他们就射出去了四五波,两三百支箭。
往往前一波还在天上飞着,有一波就上了天,这一小块天空几乎被乌压压的箭矢遮挡,黄昏的阳光愈发昏暗起来。
不过,和气势惊人截然相反的是,它们造成的杀伤。
本身就是图多,不图准,再加上汉军每时每刻都在小幅度地左右偏移,又为射中增强了难度。
那种原本射偏,结果汉军调整方向一头撞上的白日梦更是一次都没发生。
也就可想而知最重的杀伤了。
“咚咚,哐。”
大多都落在没人的空地上,给道路扑一层羽衣;
少数落到骑队上面的,被骑士们用盾牌轻松格开;
偶尔的漏网之鱼也被皮甲阻挡,只能划破皮肉,让人痛呼一声,骑手连晃都不带一晃的。
甚至,连一头被流失射中的马匹都没有出现。
“唏律律。”
“哐。”
磕飞一支射向坐骑的箭,李陵抬头向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脸色惨白,汗水在“金纸”留下道道痕迹,明明双臂已经开始抽搐,却还在试图拉弓的匈奴兵。
“这么短的时间射出五、六支箭,再勇猛的力士也使唤不动自己的双臂。
“不枉我故意激怒他们,消耗他们的气力,胜利的机会,终于到了。”
心中念头频闪,最终,化作举起青铜铤,胸膛鼓起的一声战吼:
“不用再躲了,破敌之机已至,跟我冲!”
“咚咚咚”x57
马蹄声作响,游离在二三十步距离的汉军一改先前的左晃右晃,笔直冲向匈奴军。
“汉狗终于不躲了,放箭!”
兴许是真的被折磨得不轻,匈奴兵卒们在看到笔直向自己冲来的汉军后。
他们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不是惊恐后撤,反而是惊喜地搭箭,试图向冲来的敌人投射箭矢。
“放箭,快放啪~”
这份亢奋直到被脱力的双臂拉空了弦,弓臂狠狠抽在脸上,随着嘴里扩散的血腥味,才有所改变。
“我的手,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记得没射多少支箭啊。”
“唔唔,牙掉了,好疼好疼。”
被打脸的痛苦中,从亢奋状态退出的一群人终于感受到了双臂的酸麻,认识到了自己不仅拉不了弓,连盾铤也拿不起的伤人事实。
再抬头看冲来的汉军,没有抵挡之力的众人,表情渐渐绝望:
“不,你不要过来啊。”
“还愣着什么,快跑啊,再晚,汉人就要杀过来了。”
“哐当,蹬蹬。”x24
冲在最前面的李陵还没有摸到任何一名敌人,位于他冲锋路径上的敌人就向后溃散,步卒排列的阵型瞬间露出一个大缺口。
李陵甚至无需履行猛将破阵义务,只用顺着缺口冲进去,期间还能下达一下新命令:
“不要管逃跑的,先杀不跑的,逃跑的让他们跑。”
“诺。”x56
第三百四十四章:李少卿:破胡,如驱牛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