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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醒独步穿过无人的街巷。
      相同的道路走来,上一次,是去见兰姨,这一次,还是去见兰姨..
      方醒双目阴沉的盯着前路,良久,都无法按捺下心口的郁结之气,她的脑海中有些木然,亦有无尽的懊悔,若有人伤她分毫,她必十倍百倍的回击,可兰姨对她好,她还不曾报之分毫,唯余亏欠,亏欠一声歉,亏欠一声谢,亏欠兰姨一个安稳的晚年,亏欠她一个本不该如此仓促充满遗憾的结局。
      苏柝已将棺木下葬,埋好了土,童谣似是连带着方醒的那份泪水一齐哭尽了,眼睛肿的像对核桃似的,与苏柝,林清欢站在一旁..
      方醒垂眸从他三人的目光下走过,静静的看着面前冷冰冰的石碑‘苏兰儿之墓。
      原来兰姨的名字唤作苏兰儿,她也曾少年,可哪怕是方醒记忆深处的印象,都是老态的兰姨,她仿佛生来就是这么老,就是为了做方醒的兰姨..
      方醒的身子好似灌了铅,直直跪在地上,两膝盖发出压抑的闷响声,方醒觉得心里好痛,这便是世人常说的遗憾,出门时骑马还是乘车,筵席时吃酒还是说笑..纵然一件极小的事情,兴许都能改变前一日的结局。
      童谣随即跟着方醒跪下,身子颤得不成样,以为哭尽的眼泪如同水珠般滴落在土壤中,兰姨对方醒的真心实意,童谣要比方醒见的还多..
      方醒神色平静的跪着,并没有旁人预想的痛哭流涕,脸上甚至没有一滴泪水,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悲伤,苏柝同林清欢对视了一眼,都是心疼不已,口干舌燥的想了半晌安慰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白昱修也到了,身后跟着颜韵,二人手中抱着厚厚的大氅,相顾无言,只是轻轻的披在方醒和童谣身上。
      颜韵跪在方醒身边,祭拜了兰姨,转而看着方醒失落的神情,叹一口气,轻轻揽住了她肩膀,安慰道,“生老病死,无可回避,我们只能毕其所愿,以慰之。”
      方醒低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回吧..”苏柝轻声叫着几人,他觉得该让方醒静一静,最好能在他们走后,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此处只剩下她们二人,童谣也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主子,你骂死我吧,都怪我..”
      童谣的情绪或多或少的渲染到方醒,可方醒还是不想流泪,就是不想,她只悔恨不已,到底能怪谁,无论将罪过归于何人,兰姨已经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更永远都不能再见到面了。
      可最起码,出发去林府之前,兰姨在身后叮嘱方醒万事小心的那时候,方醒应该回头再看一眼,只是当时还以为会再见面,所以没有好好道别。
      本该是被和煦的晴空所感染的一天..
      昏黄的暖光从西侧飘了过来,似是怕勾起谁人无限的离愁,于是选择加快地离去,但这只是短暂的分别,明早它又会回来了..
      方醒一跪就是一整天,童谣也没劝上一句,只是陪跪着。
      天边暗了,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白昱修在颜韵的医馆里萎靡不振了一日,颜韵也一直忍不住唉声叹气的..
      “你说,会是谁呢?”
      “哎..”
      “会不会是尚书府后院的女人?”
      “哎..”
      “毕竟明日就是叶尚书的寿诞,许是有人不想方醒出现...你能不能别老叹气!”
      “哎..啊?”
      颜韵当然未从他的好兄长口中得知任何消息,颜澈根本恨不得抹掉凌晨的那段记忆,实在有够丢人现眼..
      “本世子走了,明日一早来找你!”白昱修摆摆手,觉着颜韵无聊透了,这辈子都没想过因缘际会能同他成了朋友。
      夜深了,寒霜在空气中弥漫浸润,厚实的大氅并不能抵御寒冷,方醒倾听着第三人的呼吸声,那人,竟也在旁站了一夜,可她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方醒在这一瞬间突然抬起了头,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方醒这才伏在地上重重的叩头,恨不得将整张脸埋进泥土里,清楚说道,“兰姨,我和童谣走了,你别怕,我也不怕。”
      童谣扶起方醒,蹲下身本想拍掉她膝上的尘土,却看到一片鲜红的泥泞,强忍泪水站了起来。
      “主子,他还在跟着..”童谣靠近小声的提醒着,方醒点头,不紧不慢的往矮坡下走去,那人也跟到了山下,看方醒真的无事了,才半路离去。
      “回尚书府,盯好霞儿。”方醒说完看向童谣,为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说了一句,“小心些。”
      “是。”童谣听话立即振奋起来。
      方醒望着前路,双眸微缩迸出

061 罪魁已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