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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宅子太清静了,明日顾景你再调几个人过来。”
      顾景应了一声,司晋萧又出神了。
      跪着的仆役吓得要死,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说过,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你们……”
      声音很是温和,司晋萧撑着桌子起来,“就是不听。”
      顾景上前跟在他旁边,司晋萧费力地走了两步,走到跪着的一排仆役跟前。
      阴沉的一张脸冷的要命,仿佛那双眼睛里立时能掉出冰渣子来。
      一眨眼的功夫,只见顾景腰上挂着的那把刀骤然出鞘。
      屋子里的灯光一跳一跳的,阴冷的刀光在空中一闪而过,与暗黄的残灯烛影交织在一起,扫过苏皖的双眸。
      她无意间挡了一下。
      再睁开眼时,只见跪着的仆役抖得像筛子一般。
      而他们其中的一人,已经尸首分离。
      鲜血流了一地,喷溅的到处都是,包括离那仆役最近的司晋萧。
      他一身白衣后面看还是好的,如果现在有人现在他对面,就会发现,这人的衣襟早就被鲜红浸透了。
      苏皖咬着嘴唇,拳头攥紧在袖筒里面。
      咣当一声,司晋萧松了刀柄,刀刃与地碰撞发出的脆响让所有人悬着的心往下掉了一寸。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呼吸声,急促的,微不可觉的。
      “往后谁要是再往那边吹风……”
      话说到一半,男子突然咳嗽起来,好似方才砍那颗脑袋时用尽了仅剩的力气一般,顾景捡起地上的刀,快步扶着他出去了。
      姜叔赶紧吩咐跪着的仆役收拾地上的脏东西。
      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包括苏皖。
      刚被司晋萧砍死的那个仆役,应该是南安王府安插在这边的人。
      是南安王府的哪一位,那就不得而知了。
      司晋萧自从出了门就不让顾景扶着,顾景只好跟在他身后,一直到进了房间。
      踏进门不过两步,一个没撑住,司晋萧倒了下去。
      顾景来不及关好门,直直冲过来。
      倒下去的顷刻间,喉咙口猛然冲出一股子腥甜,控制不住的充斥在整个口腔。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司晋萧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熟悉是因为从三岁开始,这痛楚就已深入骨髓,好似一根长满荆棘的万年老藤肆意延申根须在他身上安身立命,汲取着他的心血。
      而这万年荆棘的尽头并不是苦尽甘来。
      越洲一趟他身负重伤,旧日顽疾也好似看不上这残躯,几个月来都没有发作。
      这下突然卷土重来,倒显得陌生了。
      男子眼角猩红,双目无神。面上却没有流露一丝痛苦,他试着阖落眼帘。
      可是闭上眼睛后,病魔未曾消减半分,而是愈加肆意猖狂。他嘴角跳动了一下,记起了一些前事。
      ……
      “萧儿不怕,”女人将三岁稚童拥在怀中,“闭上眼睛就不疼了啊……”
      “乖,闭上眼睛,就不疼了。”
      “咳、咳咳……”司晋萧咳得弓起身子。那日他病痛发作,母亲让他闭眼,他就顺从地闭上了,他知道,母亲是骗他的,可是他不愿让母亲担心。
      他一只腿跪在地上,一只手好似还在死撑着不让身子倒下去。
      “咳咳……咳”咳的越发厉害,司晋萧嘴里的血终于控制不住地顺着嘴角落下。
      顾景皱着眉心,脸看上去比自家主子还要难看。

25.前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