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大人,草民叫张大狗,多年前草民一家随乡里,逃难来到了,离临安县二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山里。”
“聚集而来的人,皆是一路背井离乡的难民,那时为了填饱肚子,我们落草为寇,是抢过路人的钱财,但我们,从不曾杀人啊。”
“眼看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我们就靠这勤劳的双手,在山里,开了荒,种了粮食,建了房子,日子越发有了盼头。”
“我们将那里,当成了我们第二个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倒也平淡快乐。”
“哪成想啊,十二年前的一夜,山里突然闯进了很多官兵,他们举着大刀,不容我们求饶与辩解,刀刀不留情面,刀刀毙命啊。”
“大人啊,您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吗?老老小小加起来,一共二百一十八人。他们不紧朝大人挥刀,就连小孩,甚至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也不放过。”
“那一夜,遍地都是尸体,鲜血似水般,留到了田地里,染红了整座小山。最后,一把火,无情地烧了我们的房屋。”
“而我,被父母藏进水缸里,才逃过了一劫。等我恍恍惚惚下山后,才知道,我们竟然成了杀人的水贼。”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们只是一群,不会武艺的普通人啊。”
“求大人,为我们这二百一十七人,伸冤啊...”
众人皆哗然。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水贼,就是这男子说的,难民?
周斌脸色瞬间惨白,他委实想不到,当年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刚才还嘴犟的临安县衙役,眼里瞬间失去了神采。
心里闪过二个字,完了。
他们的变脸,上方的沈仪,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拍惊堂木,“周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当年的卷宗,现在可在本官手里。”
周斌没有回答,而是先朝沈家几位看了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似是警告,似是求助,似是威胁。
沈三爷忙为他说了好话,“侄子,这山贼那么多...”
“啪。”
沈仪呵斥道:“此乃公堂之上。”
此一言,阻断了沈三爷接下去的话。
芊芊背脊挺直,叹道:“看来三叔,确实与周大人,关系匪浅呐。”
沈老太太转动着腕上的佛珠,眸子动了动。
周斌起身,“大人,切莫信了此人的只言片语。十二年前,他才多大?依下官来看,他怕是受了刺激,记忆错乱了。”
“呸,你这个狗官,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即使泡到泉水里三年,也刷不掉,你身上的血腥味。你也不怕遭报应?你这个狗官。”
那男子见周斌如此说,张牙舞爪,就要过去拼命。
但被官差拦了下来。
沈仪又问张大狗:“地上跪着的,是临安县的衙役,你可见过?”
闻言,张大狗冷静了下来,走到那些衙役面前,蹲下身子,一个一个捧起他们惨白的脸蛋,细细辨认。
突然,他抓住一个人的手臂。
大喊:“大人,我认得他,他便是杀了我爹的刽子手。他记得,他右手臂上有一个,黑色的半圆形胎记。
第267章 半圆形胎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