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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全科医生的风采 2[2/2页]

福缘策 栾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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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动。”曹庆明捉住小孩的胳膊一推说:“好了。”银汉说:“一下就好了,神医。精华在此,不神都不行。”“脱臼了,一推就上去。”曹庆明笑了,站起来往里走,对银汉说:“你过来。”入内,曹庆明捉住银汉的胳膊说:“说肩膀掉了关节掉了,其实都是这个地方错位,就这样,你看着:桡骨小头半脱位。明白了吗?你来给我试一下。就是这样,这就是绝招。光看书弄不清楚,言传身教,一下就好。干外科的,说骨头愈合不好或者哪个关节不好都有推说,因为人伤情不一样,恢复能力也不一样。但是骨节脱臼给人家端不上,那就说不过去。”
      门外两个中青年妇女吆喝着,架来一个拄拐的干瘦老太太。年轻点的妇女白净些,立眉横目就像刀马旦;年龄大点的胖而黑,铁着脸就像张飞。“女张飞”看见李银汉,忽然改了神色,不好意思地说:“坐凳子上还是?”“这边,坐床上。”李银汉刚说完,俩妇女就撂麻袋般扶老太太坐床上。曹庆明忙完手头事,马上起身过来看:“老太太哪不好?”“女张飞”说:“?地上了。”“摔着哪了?”老太太按着左胯骨:“这边。”曹庆明说:“躺下,头朝这边。”老太太猛躺下去,头朝着墙。曹庆明措手不及,哎呦一声。适逢银汉在床头侍诊,左手托着她的左肩,右手护住她的头正好接住,曹庆明松了口气。检查完需要拍片,瘦老太太僵尸般无表情,“刀马旦”和“女张飞”仍旧野蛮架了她出去。一会又架回来,片子也拿来了。曹庆明说:“股骨颈骨折,住院吧。要么固定一下,省得断下来不好办;要不打卡子;要不就换股骨头。”二人商量一下说:“固定便宜,固定吧。”曹庆明喊人去住院处安排,俩妇女又是半架半拖着弄走了。
      一对委顿神色的中年夫妇陪七十岁老太太来看病。那老太太走路一兜劲,陪人夫妇反倒在后面跟着。她语声响亮表达能力和表达意识都格外强:“浑身疼,哪都不好。”曹庆明看陪人,问:“他俩是你的谁?”“儿、儿媳妇。”老太太利索地说。曹庆明给她检查毕说:“没事。推拿一下,贴膏药吧。”她的儿媳非常憧憬加上一股按耐不住的怨忿说:“我不能检查,一查浑身都是病。整天腰疼,前几年就做过微创手术,医生说干活累的。还说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不能干那么多活。那时候疼得我不能走,不手术怎么过,家里的活谁来干。”曹庆明客气而已。她意犹未尽,又对高原说:“手术的时候用这么长一根针,扎到腰里面,把里面的圈里面的那个果冻样的东西抽出来。从那以后我才能动了。”高原不吭声。她转而对银汉说:“小姑子、小叔子都不在家,里里外外都是俺两口子。俺对象还光出差,什么不是我办!老人没事,我们当晚辈的心里就踏实了。我还高血压,还糖尿病,还脑供血不足。”说话间,利索老太太的膏药已经贴好,与儿子往外就走。儿媳妇不急着跟出去,而是抓紧时间对银汉说:“那一次我光难受,也出去给婆婆买药去。走到半道就想晕,还是支撑着买了药。谢谢你医生,我走了。”
      一个壮汉陪着一个伤号来,拿出X线片:“大夫,你看还有什么法。”曹庆明看片子,银汉问:“尺骨也断了吗?”壮汉说:“都断了,粉碎性骨折。盖房子上去捅漏水管,掉下来了。”高原问:“下来手这样撇着掉下来的?”伤号点头:“就是。开始,上隧岗贴的膏药,说包好。”曹庆明皱了眉头,但没吭声。伤号问:“还能治不?”曹庆明摇头说:“你再问问吧,看谁还有法。”伤号与陪人走后,高原说:“要是给他说残废了,他当时就哭了。”曹庆明愤然对李银汉说:“骨伤首先得拍片,不正骨贴膏药有什么用!多少隧岗贴膏药贴失败的上这来纠正的不。到这都晚了,最少一个月以上,谁也给他纠正不了。”银汉叹气:“与人不睦,劝人架屋。盖房子真毁人。”曹庆明悲哀地说:“张兰英家男人就是盖房子盖死了。辛辛苦苦攒够了钱,盖一出院,还没盖好就吐血了,没住上新房子。”银汉说:“还不如买房子。”曹庆明说:“就为了省那两个。”银汉叹道:“租房子也不至于死那么快。”高原笑了:“都不知道这。要是不盖房子,收入还有。越想过好,越过不好。”曹庆明说:“租的房子不踏实。再说给儿娶媳妇,租房子能找着了不。”
      快下班了,曹庆明说:“茅云昊哪去了?”银汉说:“他跟王英慧、郑美娟转到妇产科去了。”曹庆明疑惑地说:“俩女生上妇产科我知道,茅云昊也去了?杜应福说回家种麦子,种麦子还早吧?”银汉没敢吭声。到点下班,高原微笑着对银汉说:“出满勤干满点。下星期上哪去?”银汉说:“内科。”
      惠慈下班,银汉正在缝秋裤,问:“秋裤烂了?”银汉说:“开线了,我缝缝。”惠慈笑着说:“白天穿四方,夜里挑灯补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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